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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逐光觉得有些意思,忽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而后那年轻人眼睛木了一下,一张脸蹭的就红了。
“咳。”
云宓雪清咳一声,宴逐光眼波流转,抬抓着云宓雪的掌捏了捏。
“小哥,可否向你打听个事儿?”
年轻人有些羞囧,先前直视她们二人的胆子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倒是很快又将那股被闪到的感觉压了下去,眼神飘忽的向这边走了几步。
“有,有什么事?”
“你们二位,是从极海冰原外面来的人?”
“正是,”宴逐光点点头,她就趁那年轻人还有些心思浮躁,没有完全集注意力的时候突然问道,“你可知蔚溪村怎么去?”
年轻人愣了一下,过了半晌他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你们要去蔚溪村?”
宴逐光和云宓雪心思一动,这个反应,看来那蔚溪村可能真不是什么能够随意提起的地方。
宴逐光随即露出有些不解的模样,“正是要去蔚溪村,不知应当怎么去?”
年轻人想了想,“你们去蔚溪村做什么?——我不是打探你们的目的,只是若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最好还是莫要去那个地方为好。”
云宓雪便问:“为何不能去?”
“也不是不能去,”那年轻人组织了一下话语,而后问她们,“你们不会是听说那蔚溪村的事情,才特意前去看猎奇的吧?”
宴逐光越加不解道,“看猎奇?并非如此,我们不曾听说蔚溪村的情况,小哥对那蔚溪村似乎颇为了解?”
看出宴逐光似乎很感兴,年轻人抓了抓头发,“也罢,不是什么秘密,我就跟你们说说。要是你们听了就打消去蔚溪村的心思,那也不枉费我一番口水。”
宴逐光心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不论蔚溪村是个什么鬼样,她和大师姐总归是要去看的。
年轻人不知宴逐光心所想,便开始道,“蔚溪村存在的年头说来也颇为久远,似乎比我们现在的小镇时间还长些,大约是在千年之前了…”
蔚溪村与同在极海冰原上发展的其他势力和村镇有些不同,建立蔚溪村的人并非像其他人那般要么是夫妻,要么是互相极为信任的兄弟姐妹,蔚溪村的人是拖家带口一族的人跑来的。
他们似乎是在逃避灾祸,逃避别人的追杀,最终不得已乔装改扮来到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极海冰原上扎根,而后代代繁衍,后来也渐渐变成了极海冰原的本土人族。
与蔚溪村的先祖同样理由来到极海冰原扎根的人不少,只是举族遁逃的不常见罢了,蔚溪村到底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之处,渐渐就泯然众人了。
与其他村镇不同的是,蔚溪村十分排外,外人前往蔚溪村定然是得不到什么好脸色的。
是个人都有些脾气,久而久之,蔚溪村便与人断了联系,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之地,与环雪睛之海大陆的其他势力格格不入。
只不过,这种境况却在数十年前有些许变化。
那个极度排外的蔚溪村竟然收容了一个外人。
因为是头一次,便引起了其他附近村镇的注意,叫他们对那个外人也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够打破那群蔚溪村老顽固的想法,让他们主动将人接纳进去?
后来就有人打探到,那人是从极海冰原之外的地方来的,实力颇为强大,人是极具风姿,来极海冰原似乎就是奔着那蔚溪村来的,一路打探过来,专门就是为了寻找蔚溪村这个地方。
不过,那蔚溪村虽然破天荒收容了一个外人,但也仅仅是那一个外人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另眼相看,其他人若是前来打探消息,依旧是像以前一样,对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些生出好奇心的人便也歇了心思。
后来那个外人有一日突然离开了蔚溪村,有人说看到他深入雪睛之海了,也有人说那人回了修真大陆,总之是一连失踪了好多年。
而好多年后,那人却又突然回到了蔚溪村里。
“不知道那人去做了什么,”年轻人道,“回来之后就好像寿命被抽干了似的,听说原本是个容颜俊美的男子,回来之后却变成了耄耋老人。若不是气息相似,没人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宴逐光与云宓雪一字不差的听了,隐约觉得那“外人”或许就是云宓雪的风伯云澜风,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经历,难道魂灯的虚弱,是因为云澜风寿元将尽?
两人心思量,面上不显,“那外人并非是在蔚溪村有此异变,在外面不知经历了什么,与蔚溪村应当无关吧?为何小哥提起蔚溪村如此讳莫如深?”
小哥摇摇头,“我正讲道缘由处。”
那外人从俊美男子忽然变成耄耋老人,虽然听起来令人惊讶,但修真界之大,各种秘术千奇百怪,令人突然变老的秘术也不是多么稀奇,那外人之事原本也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那外人回来之后,蔚溪村却开始发生异变。
“从那外人回来之后,那些蔚溪村之人突然就一个接着一个染上了怪病,”年轻人提起此事便是心有戚戚,“那怪病十分古怪,但凡是发病之人,便会像那外人一样渐渐衰老,化作老人的模样,甚至到后来还会慢慢的老死,竟是完全无解一般。”
“便有人说,那怪病正是那外人带回来的,蔚溪村的人就是被他给染上了。”
年轻人向二人叮嘱道,“如今那蔚溪村大半人都得了怪病,偏偏又没有治病的办法,蔚溪村已然成为一处绝地,旁人根本不愿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