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红头绳一圈圈缠绕在宛儿的小指上,约莫缠了寸许,待小指尖上的血因淤滞不通涨成红色时,用烤烫的绣花针挑破,让里面的血珠缓缓渗出。
一根小指放血远远不够,李晚枫依法炮制,又将其余手指依次放血,
这是村医老爸教得治风寒发热的土方子,小时候村里人吃不起药,就用这个方法,百试百灵。
做完这些,李晚枫已经累得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下床,去找些酒水帮宛儿擦拭身体降温。
到门口时,她被脚下什么东西一绊,神思瞬间回转,看清那是莲儿的脚。
哦,惊悸之余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忘了门口还躺着一个。
莲儿额头伤口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基本不用止血,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紧急救护是用不上了,掐人中这种朴素的方法就能唤醒。
不过叫醒她也没啥用,醒来说不定还要添乱。
李晚枫将她安置好,在隔壁房间寻了小丫鬟们斗牌剩下的半盏酒,浸湿帕子帮宛儿擦拭手心。
擦着擦着,她就睡着了。
——
翌日,一声嗓门很大的女音叫醒了她。
“小姐,起起起。。。。。。”
“还睡,再睡就要被老夫人责罚了!”
李晚枫睡眼朦胧的睁眼,便见宛儿已经生龙活虎的站在床头,正拉着她的手使劲摇晃。
虽然宛儿病好了她很高兴,可她很累,她需要休息,不然缠绵病榻的人就该是她了
她拿被子蒙起头,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知道了,小姑娘家家矜持些,大喊大叫成什么体统,叫人听见了还要说我约束不力。”
宛儿委屈地撩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的淤青,“小姐,我昨晚被你一脚踹下床的时候,也没见你矜持呀。”
“啊?”李晚枫鹌鹑似的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刚好撞上宛儿凑过来的胳膊,细细一瞧,果然有一道新伤。
这一眼,李晚枫的愧疚值直接上升到百分百,昨晚宛儿还病着,她怎么忍心将人踹下去,自己霸占了整个床榻。
怪就怪古代床太小了,哪有家里两米二的大床宽敞。
李晚枫目含歉意望向宛儿,“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信信!”宛儿抓紧时间掀了李宛枫的被子,“小姐快起床,今天是十五,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快梳洗打扮,待会迟了,姜小姐又不知怎么在老夫人面前搬弄口舌呢。”
李晚枫慢悠悠起身,自信满满,“搬呗,咱又不怕她!”
急得宛儿将她推至洗漱台前,边推边咕哝,“你忘了,去年你与姜小姐约定同去,结果半路被姜小姐弄脏了裙子,回来换好再去,却被拒在门外,在雨中罚跪半个时辰才放回来,怎么不长记性呢?”
这事李晚枫记得,当时姜姝预备了鸽子汤给老夫人,还替李晚枫备了份糕点一同送去,半路姜姝故意脚底下绊了下,将鸽子汤的汤汁洒在李晚枫的胸前。
李晚枫回去换衣服,姜姝一人前往,去了之后却同老夫人说,李晚枫睡懒觉,不肯来,她只能独自前来。
老夫人信了姜姝的话,连当面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罚在院子里跪着,又是姜姝求了半天,老夫人才减轻处罚,跪半个时辰就叫人将李晚枫撵出去了。
这样一说,去年的仇,今年报也不知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