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殿下,信中是不是写了您想要看到的东西?”
灵敏躲开了一脚却没能避开第二脚的裴安翊可不在意被踢,随意拍了拍衣襟之上的脚印,见虞煜拿着信件一时无措的模样,又忍不住贱贱的出言挑衅。
“信中只说你这个人太欠收拾,让我好好教训一下。”
虞煜还没来得及查看信中的详细内容,但看不得裴安翊这贴脸挑衅的模样。
“殿下怎么唬人呢,姜大将军对我不知道多满意,我在雍州时的待遇,说出来保管让姜泽都羡慕得流口水。”
对于虞煜很明显的睁眼说瞎话之语,裴安翊可不相信。
“哦,待遇这么好的吗?那等姜泽回来了,你可得好好和他细说一下,毕竟大将军自幼对他都挺严厉的,正好也让他感受一下什么是父爱的温暖,可千万别忘了。”
“右将军军务繁忙,这话还是别拿到他面前说了。”
听出虞煜话中的深意,裴安翊讪然道。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扭捏的,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了,你觉得和姜泽生疏了,没事,孤会替你转达对大将军拳拳关爱之举的感谢的。”
“殿下,我错了,我不该调笑您的,求放过啊。”眼见虞煜紧追不舍的不打算轻易揭过这一段,顶不住的裴安翊滑跪认错。
“替你出言感谢,怎么还成了不放过你了,裴卿,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孤啊。”
“没有没有,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待右将军回转之后,我亲自前去和他道谢,就不劳烦殿下记挂此事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裴安翊的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那孤就放心了。”
我即将要被姜泽毒打,你可不就放心了吗?
终于听到结语的裴安翊忍不住腹诽,姜泽对亲情的占有欲和小心眼在韩破山无端遭遇多次毒打之后他们都有耳闻,轻易不敢在这一点上去招惹他,自己刚刚也是糊涂了,忘记了虞煜在有些事情上经不起逗弄,给自己达成了一个伤敌八百自损八千的结果,毕竟他连“孤”的自称都出来了。
见裴安翊老实了,记挂着姜固信中所说的虞煜也就暂时放过了他。
只是顺着刚刚的请安之语向下看,他发现姜固让裴安翊转述的话还真没问题,除了开头那一段对他赠与的纸张表示感谢之后,后面所有的内容都是教子之语,但其言语间却和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骂了姜泽提了姜泠之后,留给自己的只有四字——万请担待,众臣们心心念念的勤王保驾,两军夹击通通没有,其中甚至连一点政事和兵事都没有提及到。
要不是再次确认了一遍开篇的问候语,他都怀疑这是姜固写给自己儿女的家书,而不是给他的信件。
就说要找个姜家人一起看吧,现在看完全信的他总有一种偷窥了别人家书的心虚感,尤其他还在其中看到了不少姜泠的童年趣事,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得炸吗?
提到姜泽的也有,但男孩子的童年大多跳脱得如出一辙,让人一看就直皱眉头的程度,他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相比于信中的内容,他更想知道姜固此举背后的意图,就算他是女婿,但寻常丈人可不会在写信给女婿之时通篇都是教育子女的话语,更遑论是以幼事结合今事的方法教育,而且他和姜固还不是寻常的翁婿,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名为君臣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