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私,凉薄,不配被人爱。
第二天,宋砚堂就找人把他在辛城的房子全卖了,车也卖了,并在宋氏办理了离职手续。
蒋月因气得在家躺了好几天,据说高血压犯了。
苏紫心在背地里跟她儿子唏嘘:“以前都盯着宋氏,现在又都不要了,有些人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儿砸,你哥这算不算是大彻大悟了?”
宋继堂摸着下巴没有说话,吃了晚饭就去了大房的院子。
大房静悄悄的,宋正松在外面喝酒还没回家,蒋月因躺在床上没法动弹,宋砚堂在楼上整理行李。
就一只皮箱,里面装着当季的衣服。
“明天几点的飞机?”宋继堂靠在门上问。
“早上的。”
“我送你。”
宋砚堂把皮相靠墙立好,这才点头:“行。”
兄弟两人很久没有谈过心,气氛有些尴尬。
磨蹭半天,宋继堂才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来,“拿着吧,我那边有朋友,有事儿就说一声。”
宋砚堂看了看那张卡,又看着宋继堂,表情有些动容。
这一次出去发展,他知道宋家其他人不会管他。
他自己的父母是因为失望不管他,老爷子和宋柏岩是站在宋禹年那头的,他们也不会插手他的事。
宋砚堂没想到的是,宋继堂居然会给他钱。
他卑鄙的抢走了陈诚却又不珍惜,把几家人搅得翻天覆地,害得亲妹妹坐牢……虽然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这就是大房的劣根性吧。一家人,谁也别说谁。
“不用,我有。”宋砚堂收回视线,又去收拾证件之类的,“多谢。”
“就算我借你的,或者我入股。”宋继堂知道宋砚堂身上没什么钱了,另起炉灶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尤其还是帝都那种地方,光是租写字楼一年就不少钱。
宋砚堂还是不接:“真不用,如果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再找你。”
对方都这么说了,宋继堂也就没再坚持。
其他的他也没多问,宋砚堂也有同学朋友在那边,男人的面子男人懂。
“你……见到蓁蓁了?”
“嗯。”宋砚堂手上顿住了,那天是他第一次抱蓁蓁。
小小的身子,带着奶香味。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显然被吓坏了。她却乖巧的没有哭闹,比躺在地上撒泼的熊孩子不知道懂事多少倍。
大概是血脉相连,那一瞬间,宋砚堂突然有了一种被需要的强烈感觉。
宋继堂没有多说,只是道:“明天我送你。”
宋砚堂点点头。
活了三十一年,好像终于清醒了,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愿意去重新开始。
第二天第一早,宋继堂开车把宋砚堂送去了机场,他看着宋砚堂推着行李箱随着人流过了安检,一直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