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疑问想问。
但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今天就别喝了吧,免得一会儿出去会醉。”
上次宿醉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那人略带遗憾,把她面前的烈酒换成清水。
唐柔垂着睫毛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仰头,喝了一口水。
她抬眸看向对方,“人鱼,还是别的名字?”
“纳西索斯。”他淡声说。
唐柔笑了,“你说这不是你的名字。”
他摇头,“不管是他,还是我,一直在用这个名字。”
顿了顿,又补充,“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并奉为唯一的代称,不允许任何除你之外的人喊……我也是。”
他也是。
唐柔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三个字。
“你们不是一个人?”
一样,又不太一样。
眼前的人,金发,银眸,皮肤雪白。
但更冷,更让人不敢直视。
被震撼。
若有似无的,唐柔一直在避开与他对视。
压迫感太强,仿佛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分明脚下踩着东西,却格外没有安全感。
这是某种出自灵魂的压迫感。
“或许在你们人类的概念中,我们看起来只是过去与未来的差别。”
对方极其耐心,甚至称得上温柔,解答着唐柔的疑问。
“但事实上,我们不太一样,他在彻底放弃灵魂的掌控权时,我才诞生在这个世界的。”
唐柔的心随着这句话悬了起来。
“什么叫……他彻底放弃了灵魂的掌控权?”
对方露出了极浅的笑意,“你猜到了,不是吗?”
看着唐柔慢慢褪去血色的脸,他发出没有温度的叹息声,看起来孤寂又怠倦。
“他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在你们的认知中,这种行为,或许叫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