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衔月家用井水用的不多,水泵没电不能用,要用绳子拴着桶到井里拔水,井水水位又低,一根绳子放到底才能打到水,提上来的时候费尽力气,一身的衣服都能被汗水洇湿,手也磨的发红。
梁衔月才不舍近求远,都是从海岛搬水出来用。可即便是用得少,井水水位也要跟着地下水走,到现在虽然没完全干涸,也差不太多了。
梁家村有一些人家的井打得深,现在还能打出水来,周围的人就去这些人家打水,一开始是免费的,后来来的人太多,大夏天的,大家火气也大,这些井里有水的人家被打扰了生活,心里就有不满,还起过几次小的冲突。村长就放话出去,叫去别人家打水的人多多少少给点报酬,免得一个村里的人伤了和气,这才没闹出太大的争端来。
梁康时有一次路过,正好看到村民排队打水的盛况。大家都想趁着早上没那么热的时候来打水,赶到了一起。光排队就要排上个把小时。
他回来说自己在队伍里还看到了堂妹梁静,四叔和四婶不能来挑水,梁静自己还提不上来水桶,要请人帮忙打上来,再一个人用扁担挑两桶水回家,走路都颤颤悠悠的。
梁衔月听了就提议道:“要不让附近亲近的几个邻居来咱们家打水?我在空间里抽一大桶水出来,把桶放在井边,他们来了直接取水就行,就说是我们提前打上来的。”
甄敏有些顾虑:“这倒是不麻烦,就是怕有人出去乱说,以为咱们家井水多得是,都来打水,那你什么也不用做,整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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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边来回搬水了,还容易露出马脚了。”
“妈,不要紧。我都说是亲近的邻居了,悄悄知会他们一声,不惊动别人,要是谁到处宣扬,尽管让大家来我们的井里看,反正也没多少水,就说原本是有水的,现在没了,以后不让他们来了。”
“那行,反正是亲近的邻居,咱们也不收什么报酬了,卖个人情。”
通知来取水的肯定是有四爷爷和黄一峰家,然后是万翠、杜凯和房前屋后的几个邻居。
除了杜凯他的邻居家井里有水,并且已经说定了到邻居家打水,还付好了长期的报酬,再加上杜凯家离梁衔月家不算近,捎话说不来打水了以外,其他人家都很高兴,第二天都带着自家的空桶过来了。
梁衔月每天早上起来在空间里用水泵抽一大桶水渠里的水,把放在井边那个一模一样的空桶换掉,替换成装完水的大桶,轻而易举的就能解决几家人的用水问题。一大桶水刚好够几家人来分,梁衔月也不需要另外添水。大家知道水源紧张,都省着用,只在早上来一趟。小黑在门外为梁衔月放哨,一有人经过就叫起来,免得梁衔月把水桶凭空从背包里拿出来的时候被人看见。
邻居之间一走动,梁衔月家得到的消息也灵通了起来。经常听到各种小道消息。有一次后院的邻居来,说附近有个村子为了争水打了起来。他们村不像梁家村这样只有一个大姓,而是好几个大姓,关系还不是特别融洽。就因为排队打水时的一点小事,几伙人打了起来,演变成了械斗,好多人都受了伤。
“那以后的关系不是更僵?”甄敏摇摇头,还是得有像梁家村村长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压得下下面的人,才不至于闹起来。不过也就是现在的井水还勉强够用,要是真没水喝,几个村长也没用。
万翠来的时候也会说起一些事。
“有工程队来过村里了,说能打一两百米深的深水井,这种深水井打到地下水里,一两年不下雨也不会干。就是要价太贵,没人打得起,他们就走了。”
“这么深的井一个村打一口就足够了。哪是一户人家打得起的呢?”甄敏在旁边的墙根阴影底下摘菜,顺嘴说道。
“是啊,”万翠点头,“村长已经知道这事,要是水位再降下去,应该也快召集大家出粮食打井了。一个村那么多户,平摊下来花的粮食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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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梁衔月家打水,还不用自己挑水上来,邻居们都觉得轻松很多。虽说梁衔月家说了不要报酬,可邻居们心里记着这个人情,有时拿点自己家种的黄瓜来,有时也送点自己家果树的果子来。
这几天毛樱桃成熟,梁衔月家就没少收到这种浆果作为谢礼。
毛樱桃是灌木结的浆果,梁家村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着几棵毛樱桃,冬天过后死了不少,但因为数量太多,也有很多幸存下来的。
成熟的毛樱桃和在水果店里卖的樱桃除了颜色相似,都是红彤彤的以外,没有太大的关系。毛樱桃一般只有指甲盖大,圆圆的,里面有核,水分很足,口感酸甜。因为叶子上有一层不起眼的细绒毛,摸起来手感很软,所以叫毛樱桃。
毛樱桃不值什么钱,果子小还有个很大的核,从前熟透了落到地上也没人吃。毛樱桃生命力也顽强,不管是土壤贫瘠还是干旱都能活,果实落到地上,第二年都能生出小苗来。现在食物贫瘠,尤其是水果更少,毛樱桃反倒挺受欢迎的。
梁衔月一家人吃了不少,还剩下一大包,估计有个三四斤。这东西不耐放,放冰箱里也不行。
甄敏就说:“要不榨点果汁,做成果酱也行。”总不能看着东西烂掉。
梁康时犹豫:“上次做的果酱还剩下来不少。再说这毛樱桃要真榨成果汁,一准把你的牙酸倒。”
梁衔月灵机一动:“我们来做冰棒吧!正好家里的雪糕快吃完了。”
梁衔月当时囤货的时候买了六百多根雪糕,本来还想着怎么也能吃上两年。结果天气热得实在超乎想象,三个人一天吃一根雪糕,还没觉得有多凉快,还忍不住吃第二根,要不是后来还煮了金银花水和冰镇薄荷茶喝,这些雪糕早就吃光了,不会现在还剩下一小箱。
其实他们吃雪糕的时候没有多节制,一方面就是想着雪糕就算一直冷冻着,也不能放上好几年,终究是要变质的,另一方面,海岛有电有冰箱,哪怕弄点糖水冻成冰块,吃起来也是一样解暑。
梁衔月一说做冰棒,甄敏和梁康时都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