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蒂夫想了想说:“你好,克丽丝,我叫史蒂夫。”他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胸前的两块肌肉轻轻起伏,“但是,我的时间比较早,大概是5点。”
女孩儿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吧,我明白了,谢谢你,史蒂夫。”她跑走了,脑袋后面的马尾甩来甩去。
在女孩儿听来,史蒂夫的回答就是拒绝的意思,她没有任何情绪地对史蒂夫说再见是因为,史蒂夫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而且他确实十分帅气,甚至正直。尽管他拒绝了她,但女孩儿不觉得那有什么值得垂头丧气,至少她知道他叫史蒂夫了。
史蒂夫转过头看着女孩儿轻快跑走的背影,有些不解地思考着对方究竟明白了什么,明天她会跟自己一起跑步吗?这不是坏主意,但他要怎么跟一个陌生姑娘解释自己能够每小时跑40迈的速度?当然,这些问题并没有真正变成史蒂夫的困扰,因为第二天乃至第三天,他都没有再遇到那个叫克丽丝的女孩儿了。
史蒂夫跑完了最后一圈,早上7点并不适合他晨跑,这个时间人会变得很多,慢跑对他而言无法达到健身目的,所以通常史蒂夫早上5点就会开始跑步,直到7点结束。
他所居住的房子是政府提供的,在华盛顿特区,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小区环境舒适,交通便捷,最重要的是,他能随叫随到,毕竟神盾局的总部也在这里。
史蒂夫一开始有提议希望自己能住在布鲁克林,但他的提议被否决了,史蒂夫知道原因,所以也没有据理力争,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在交通发达的现在,去一趟布鲁克林很容易,只要他想,他能在任务之外的任何时间去他想去的地方,
更何况佩吉。卡特也在华盛顿特区,她是一个英国人,却住在美国的高级养老院安度晚年。他昨天就去看过她了,布满皱纹的皮肤也挡不住曾经战地之花的美丽,他知道她结了婚(丈夫在十年前去世),有孩子,生活多姿多彩。
史蒂夫感到非常的欣慰。
他愿意加入神盾局有一部分的原因来源于佩吉,这个跟他原本应该有一段故事的二战女特工同样是个传奇。弗瑞告诉史蒂夫,佩吉创立了神盾局,她一直致力于打击犯罪直至今日,而史蒂夫又正好需要一份,看起来比较适合他的工作。
除了神盾局,大概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倒不是说史蒂夫喜欢战争,虽然他骁勇善战,但他痛恨战火。也不是想依靠老本行找回存在感,他没有出席美国队长博物馆的开幕仪式就表明他不在乎名利,那不值得炫耀,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回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要知道,史蒂夫以为70年后的世界应该是和平的,但不幸的是和平不是绝对的,然后,他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为和平多做一点贡献。
后来,他去过自己的博物馆,不是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去的,他稍微乔装一下,尽量打扮得像一名真正的游客。史蒂夫会在英雄纪念墙面前停留很长时间,那上面有关于他和他团队的详细介绍,当然还有巴基的简介,他是当时唯一牺牲的成员。
史蒂夫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直到工作人员走上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史蒂夫从来没有被认出来过,因为人们判断他是否是美国队长不是看脸,或身材,而是制服与盾牌。
他曾经有一个团队,配合默契,紧密无间,他们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相当富有年代感的名字,“咆哮突击队”,史蒂夫记得当时他们还为这个所向披靡的名字想了一些滑稽的口号,但最终他们都没有在战场上念出来。
所以一开始,他对于“复仇者联盟”多少有点期待,但也仅仅只是期待了一下,直到他们真的聚集到一起,史蒂夫才发现,他们从根本就不是一个团队,甚至彼此之间连朋友也不算。他们只是被临时需要才凑到一起的,还算耐打的一群人。
包括几名巫师。
他不能指望他们跟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一样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因为史蒂夫也同样不信任他们,好在关键时候,大家还算得上齐心协力。
“嗨,史蒂夫,早上好。”
给史蒂夫打招呼的是一位金发姑娘,是他的邻居,在史蒂夫搬过来之前,金发姑娘就已经住在这儿了。史蒂夫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他也没有问:“早上好,凯特,你去上班吗?”史蒂夫记得凯特是一名护士。
“是的。”凯特说,“你呢?”
“我刚才跑步回来。”史蒂夫说,他微笑着,尽可能让自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儿。
“我是指,你不上班吗?”
“我是自由职业。”史蒂夫想了想说,“事实上,我是画漫画的。”【注1】
凯特开心地跟她聊了一会儿,便下楼去了。
史蒂夫进了屋,脱下被汗水湿透的T恤,他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接着是裤子。史蒂夫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适应了这些现代家具,实际上,一开始他还有点抵触,并坚持用手洗,但最后还是习惯了这些。
他走进浴室,开启花洒,让温热的洗澡水淋湿全身。
大约过了两分钟的样子,史蒂夫正在搓洗头发上的泡沫,那只是一种感觉,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军人的敏锐。其实花洒的声音很吵,但他就是听到了,或者说,感觉到了有人打开门,并走进了他的房子。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史蒂夫警惕地将听觉集中到浴室外面,他没有关水,而是扯过一张干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接着套上一条短裤。史蒂夫悄无声息地拉开浴室门,他从门缝中挤了出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拐进了卧室,他拿起靠在床头柜上的盾牌,随手抓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没有来得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