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认为这次出行是魏瑥颂主动提议作为调节压力的方法之一。
魏瑥颂万万没料到原来虞婉会如此看待整件事,但仔细想想这样倒也好省得自己再费劲去编造借口解释什么。
“的确是有过出去散心的意思,莫非就是因为贪玩才导致现在双腿行动不便吗?”
闻言后虞婉心里暗暗思索着,假若按照这样的因果逻辑推论下去的话,那有问题的地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两条腿上面……
然而考虑到两性之间的基本礼貌,最终这些话还是被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没说出口。
“出事都是意外,不要迷信了。好了,我要去工作了,再见。”
虞婉简洁明了地说完这句话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转身一头扎进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工作中。
最近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忙。
首先是要应对画廊里各式各样的顾客,他们的需求千奇百怪;紧接着还要腾出时间来画画,这项工作要求极高的专注与创造力。
偶尔,在难得的一点空闲时刻,她甚至还会帮安静寻找她的双胞胎哥哥——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寻找一个特定的人,简直就像是在大海中捞取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针。
每当看到安静满怀希望地等待最后却总是迎来一次次沉重的失望时,这让原本只是在一旁默默支持的朋友虞婉也开始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奈和痛心。
原来,那些分离与等待的日子对于失散的家庭成员来说是多么的煎熬啊!
就在这样复杂的思绪中,她不由自主地挥动着手中的画笔,在纸张上流淌下了对家人思念之情的一抹痕迹。
整个创作过程仿佛没有刻意安排,但结果却令观者动容。
稍微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虞婉决定将这幅寄托着深深情感的作品寄给了一位名叫蔺今同的朋友。
对方收到画作后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不但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更对她近年来技艺上的进步表达了极大的赞赏。
“不错啊,与十年前相比,你的技巧现在更加炉火纯青、细腻生动。”
受到这样的鼓励后,虞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好奇地问道:“那你估计一下吧,按照市场标准来看,你觉得我这张画能值多少钱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与期待。
对此,蔺今同给出了相对肯定的回答:“假设段斐那边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影响市场价格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这张作品的价值会比《侍梅图》还要高很多。”
但是话又说回来,大家都知道段斐这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乖乖待在一旁什么都不干,让局势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可是问题就在于,蔺今同与梅疏影之间的隐秘关系不能公开暴露给外界知晓,这就使得他们在面对段斐的时候无法正面出击进行直接对抗。
即便是私底下展开了多方调查,最终也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重要线索。
正因为如此,有部分人开始猜测:那位制造赝品的大师级人物是否其实就是段斐本人?
毕竟,能够做出这种水平假货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无所长、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然而,对于这一点,虞婉却有不同的看法。
拥有这样非凡才华和技术水平的工匠大师,绝不可能是双手细嫩、从未经历过任何辛苦劳累工作的普通人。
“关于这件事,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听者立刻被激起了浓厚的兴趣。
“那个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隶属于段斐集团下的工作人员!”
如果从段斐周边查不到线索,那是不是说明此人并未与段斐有任何直接联系?
蔺今同思考了一会,“你提到的观点很合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