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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不待他言毕,已从怀中取出那封沾着血迹的诏书与沉甸甸的兵符,双手高举,面向赵宗全,“请太子殿下过目,此乃陛下亲笔所书的血诏,册封您为太子。邕王今早发动叛乱逼宫,陛下特赐兵符,命您即刻起兵勤王,救驾于危难之中!”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赵宗全颤抖着手接过血诏,确认无误后,与赵策英、顾廷烨交换了一个复杂难言的眼神,心中涌动的情绪难以言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既是惊也是喜。
明兰见赵宗全接过血诏和兵符,再次急切地催促道:“太子殿下,叛军已逼近皇城,臣女来时,已攻破大庆门,形势刻不容缓,请您速速发兵,以解陛下之困!”她字字铿锵。
“太子,陛下还在等您!”明兰眼神中带着恳切。
顾廷烨跟赵策英对视了一眼,也跪下,“请太子领诏救驾!”
顾廷烨与赵策英目光交汇,眼神中暗流涌动,顾廷烨率先屈膝跪下,高呼:“恳请太子殿下秉承圣意,领诏救驾,护我大宋江山!”
立于顾廷烨身侧的姑娘,眼见他此举,随即也跪倒在地,声音坚定而清脆:“愿随太子殿下,共赴国难,请太子领诏救驾!”
赵策英内心虽已波澜壮阔,面上却竭力维持着沉稳之色,缓缓躬身,语气中满是恳切:“臣等恳请太子殿下,遵旨即刻入京,以安社稷,以慰民心。”言罢,周遭的其余侍卫纷纷效仿,齐声请求赵宗全接受这份血诏,入京救驾。
赵宗全看着跪下的众人面对麦田前跪下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息之后,终是下定了决心,点头应允:“孤,领旨。”
明兰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再次提醒道:“太子殿下,时间紧迫,还请殿下速速点兵,奔赴汴京,救大厦之将倾!”
赵宗全闻言,即刻动身,率领众人疾驰返回城中,迅速集结兵马,整军待发。随着一声令下,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汴京方向疾驰而去。
汴京皇城内,邕王已率叛军攻入福宁殿。
皇帝早已遣散所有宫女和太监,命他们逃命去了。此时的大殿内,只余下他与皇后、嫔妃,以及一位忠诚的内侍,
沉重的殿门轰然被推开,邕王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大马金刀走进门来,看到皇帝病恹恹的坐在上首,皇后与嫔妃各立一侧,均对他怒目而视。
“邕王,你狼子野心,陛下待你不薄,你却以怨报德,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乃天理难容!”皇后怒不可遏,先声制人。
邕王闻言,反而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狂妄。“若非我们的陛下固执已见,不肯顺应天命,立我为储君,又怎会有今日之祸?你们又无子来承嗣,早该过继立嗣,偏陛下迟迟不作为。我儿子多,拥护者众,选我承嗣,乃是顺应民心,大势所趋!”
言罢,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指皇后。“你多事,非要在此时查我,竟还真被你找到了我藏兵器的地方,害得我不得不提前动手。但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终归是我棋高一招,禁军虽包围了我的王府,却困不住我这条真龙。今日,我不仅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更要让这天下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面对邕王的嚣张气焰,皇帝气的发抖,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气势却丝毫未减。“你,不配为君!你的心中只有私欲与权谋,根本不顾及百姓疾苦,更无治国安邦之才。大宋的江山,岂能交到你这样的手中!”
皇帝的话激怒了邕王,邕王愤怒上前,锋利的剑尖抵在皇帝胸前,再往前一寸,便能刺穿他的身体。“老东西,你竟还敢嘴硬!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救你吗?识相的就赶紧写下传位诏书,交出玉玺,否则,我就让这满皇城的人给你陪葬!”
真的到了生死关头,皇帝反而释然了,心中竟奇迹般地归于宁静,他缓缓合上眼帘,不愿再目睹邕王那几近疯狂的姿态。“你不敢!你难道不怕言官史书上的那一笔吗?你要胆敢弑君,便注定背负起千古难恕的骂名,你的皇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
邕王虽然气恼,但是皇帝的话却正戳中他心里的担忧,他渴望的是名正言顺的皇位,是后世传颂的英名,而非遗臭万年的恶名。于是,那把高举的剑颤抖着,迟迟未能落下,正当他要收回剑的时候,一支利剑自他身后射来,朝皇帝的面门射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邕王惊愕之余,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猛地转身。
第147章成大事者,需有断腕之勇
皇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而皇帝身侧的荣妃,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几乎本能地扑上前去,用自已的身体为皇帝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却映衬出她温柔而美丽的面容。皇帝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他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爱妃,爱妃……”
“陛下……荣妃…”皇后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无措。
荣妃强忍着剧痛,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她望向皇帝,眼中闪烁着满足。
“陛下…能为陛下挡此一劫,臣妾此生无憾了。臣妾出身微寒,旁人都瞧不起臣妾,只有陛下厚爱臣妾,如此已是臣妾此生最大的幸运。陛下…陛下是天下之主,此番必能化险为夷。臣妾先行一步,还望陛下能念及旧情,照拂臣妾的家人。”她的声音虽弱,却字字坚定,充满了对皇帝的不舍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