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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溢辉上楼把东西放好,拿出书本早读,期间有巡视的老师走进来侧身听听大家有没有真的出声读书,没有听到声音的再把他拉到教室后面站着清醒。
从没效想过真的要考什么名牌大学,和殷永梅断了联系之后,薛逸诚也没了消息,往年哥哥长哥哥短挂在嘴边,却也只听妈妈的一句“别和他联系”就彻底断绝了联络。
高考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不可以出岔子。
N大中央有两排树,这种树薛溢辉以前也见过,每到春天就开出白花,过一段时间之后,花朵颜色变粉,凋零,再长出绿叶。
中午薛溢辉抱着书进了N大,他仰着头,看头顶那棵开着白花的树。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午饭多吃点,”许溺拿着笔,帮薛溢辉看错题,一字一句把错误的原因写在旁边,“这几道我帮你看完就买午饭去。”
薛溢辉点头:“好,随便带盒汤给我就行,我怕吃太饱容易犯困。”
“你太认真了。”许溺每次以为薛溢辉已经非常用功的时候,薛溢辉总能再用功一点,超出他的想象,“你上次成绩排名出来了吗?”
“出来了,”薛溢辉说,“第八,总分五百五十七,离N大应该还差点距离。”
“三百四那进步不少了啊,去年N大美术系好像是五百六。”许溺说,“到时候第一志愿你要不要再选选,挑好点的师范大学搏一搏。”
“但……我的目标就是N大,就算考上了我也不会去的,”薛溢辉说,“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来这里,不会变的。”
“好,”许溺笑了笑,“我等着。”
百日宣誓这天,全校高三学生站在操场上,轰轰烈烈念读着誓言,左手握成拳放在太阳穴。
倒数一百天,其实说白了就是三个月而已,以至于日子快得直到高考那天领着准考证去考场的时候都像是虚幻。
时间过得太快了。
薛溢辉站在考场门口的时候,人山人海,家长班主任激情给考生打着鸡血,很长的横幅拉着“祝愿广大考生金榜题名”“高考加油”等等。
警戒线拉着,不许随意开车驱入,不许鸣笛,人围在一块,热气直往上腾。
高中三年的成败与否都在这一仗上。
在场的老师全部身穿一身红色,意为开门红,所有迷信的不迷信的在今天全部统一战线,薛溢辉打开手机都能看到同学转发的“高考必胜”的说说。
甚至于班主任刘艳的朋友圈都贴着各种各样的历年高考状元的图片,说帮大家沾沾喜气。
这天终于来了。
“紧张吗?”许溺问。
薛溢辉笑了笑:“紧张啊。”
毕竟以后走哪条路,能不能走上自己想走的那条路,都只靠这场考试了。
夏天的天空多云,随着风千变万化,一阵一阵的热浪扑过来,蒸得人发闷,呼吸都得费很大劲。
还有没多久就开考了,旁边一堆家长拿着一本书和几张发传单的人递过来的广告扇给自己孩子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