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兰深吸一口气,问:“唐西茂现在在哪?”
“在家呢!”
“一个人吗?”
“不一个人难道还要我陪啊?”
想到雁寒川说的唐西茂身上有伤,“我等会过去看看他。”
“我现在没空,他被我反锁在家里了,你别费心思了。”
白依兰听到对面搓麻将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把他锁家里?”
“他昨晚偷偷跑出去被我逮到了,我当妈的把他锁家里反省,难道还要经过白老师的同意?”
白依兰揉揉眉头,不计较对方的冷嘲热讽,说:“我现在过去需要二十分钟,麻烦杨女士回家一趟。”
“啧。。。真是麻烦。”
二班不能没人看着,贺晨只能叫上年级主任和白依兰一起去,贺书惟担心白依兰,贺晨就让他一起跟着。
主任开车,贺书惟挨着白依兰坐在后座,一路无话。
到唐西茂家门口等了近十分钟,杨曼才慢悠悠地回来,主任想要说什么被白依兰拉住了,她知道对这种人说再多都没用。
打开门后,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白依兰推开杨曼进门,看到有血从紧闭的卫生间渗出,喊道:“叫救护车,快,快叫救护车。”
主任拨了急救电话,拿起凳子推开正在撞门的两个女人,砸了上去,玻璃门应声而碎。
白依兰看到唐西茂赤裸着上身坐在地上,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
她转身扯着杨曼的衣领问:“为什么?那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多点关心?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在家?他还那么年轻。。。”
杨曼退后了一步,白依兰全身乏力地跌坐在地,想到唐西茂上身布满的青紫的痕迹,崩溃地质问:“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逼他?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贺书惟上前扶住白依兰,转头看到杨曼从卧室拿了件衣服走进卫生间,他起身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被白依兰拉住了,抱着他痛哭道:“别看,小书别看。”
贺书惟从梦里惊醒,耳边还回荡着白依兰的声音。
贺书惟起床就着窗外的月光,打开抽屉翻出上个月留在家里的烟,点燃后并不吸,只是看看那淡淡的烟雾。
白依兰肯定想不到,当时她不愿意让贺书惟看的那一幕,会被她亲自重演在贺书惟面前。
雁寒川和唐西茂一起自杀的事,轰动了整个淮市,原生家庭与同性恋再次被搬上了各大报刊。
后来陈玲到学校大闹了一通,指着白依兰的鼻子骂她,要学校赔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