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你们警察一直找上门,害得我儿子女儿埋怨我,搞得我们家不愉快。”
“三十万什么时候给我?抓住他以后他不会再出来吧?不会找我孩子们麻烦吧?想想他杀人,我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够了!”孟昨非同行的警察看着全友龙生母心有余悸的样子,铁青着脸训斥,“你说这些干什么!全友龙是坏,你有点良心没有!没有你这个妈,也没有现在的全友龙!”
全友龙生母这才敢怒不敢言地噤声。
因此,全友龙生母愿意见全友龙一面,孟昨非是意外的。
孟昨非第一时间敢到警察局,就见到了被儿女陪来,一脸难色的全友龙生母。
她还是很犹豫,但在警方的劝说下,还是走进了审讯室。
孟昨非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看着这对十多年未见的母子相见的场景。
被困于审讯椅上的全友龙一直垂着头,不敢正面直视生母。
孟昨非听不到里面的谈话,他只能看着全友龙的神色,分析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个瘦小的男人,在母亲面前想强撑起自己的颜面,但精亮的眼睛湿润,像个原始的,想要母亲安慰的幼儿。
在孟昨非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全友龙生母的背影,他只能看着全友龙神色。
看了一会儿,孟昨非失去了兴致,他实在不想看到一个被悲剧色彩缠绕的男人,在那个导致他人生悲剧根源的母亲面前汲取一点点关注和温暖。
“孟法医?你走了?”带着监控耳机的刑警队长眼尖看到孟昨非要离开,立即喊住他。
“还有我的事?”孟昨非面无表情回视他。
“那个陈复止的事情,我们查了他的籍贯户口,他家里好像没人了,就他一个独苗,他不是你朋友吗?还要麻烦你去做做思想工作。”
孟昨非眼眸微动,沉默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原来,他还不知道陈复止没有家人。
“可以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下吗?”
父亲不知所踪,四岁时母亲去世,由外祖父母抚养,外祖父又在他七岁时注销了户口,外祖母也在他初升高的年纪,离开人世。
难怪,他总是那么冷清,又那么平和。
遭受到朋友的背叛,在这个世界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也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亡。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期待,眼中没有希望,所以才会那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