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房门被风吹开,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在床上,照在乌黑柔顺的长发上,衣带绣金的线闪着彩光,在男人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斑耀。
李壑陵忽然睁开眼,侧头看向身旁。
猫一样的女人还在熟睡,蜷在一起,肩膀轻微起伏,说不出的怜爱娇俏。
他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两个人又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幸好只是个梦。”
他起身,帮她掖好锦被,披着外裳来到外厅,候着的小厮连忙端来衣裳首饰。
更衣后,乌金拿着文书出现在门外。
“王爷,林副将说……”
“嘘。”
他看了眼身后,抬手指了指门外:“出去说。”
乌金没多想,却无意间瞥到主子领口,一时愣在原地。
“王爷,要不换件衣服,太子和几位官员还在书房等着呢。”
换衣服?
李壑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无妨,迟早都要知道的,何必遮掩。”
说着,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书房,李壑陵拿着文书大步流星在前,眉头越皱越紧。
等见到太子,他率先发问:“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开天计划里还有贺兰弋?”
以前是以前,现在的他听见贺兰弋这三个字就不舒服,把他千刀万剐的想法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开天计划要多方合作,谁知竟是让他跟贺兰弋联手。
“王爷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臣等也是刚刚知晓。”
书房里这几位都是陌生面孔,平日上朝很少看见,有钦天司司正、副司,有驻边西境使节,还有北大营一个骠骑将军两个校尉。
太子端坐在上首,从李壑陵进屋时,目光就落在了他领口上。
李壑陵跟他对视上,毫不避讳坐在他身边。
“皇兄看够了没,要不然,臣弟把衣裳脱了让你慢慢看。”
太子清咳一声坐正身子:“这事为兄得说你两句,人家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听如青蘅说,她还有过你的孩子,你总得给沈家一个交代吧?”
李壑陵眉目一凛:“皇兄既然知道这件事,也该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保不住,本王现在恨不得把贺兰弋大卸八块,你们却说本王要跟他合作开天,可笑。”
太子哑然:“开天之事也是沈将军传回消息本宫才知道,这事里头颇有门道,让钦天司司正直接与你说吧。”
说完,他抬手示意,罗司正出列,拱手见礼:“王爷,钦天司确有此事要禀报。”
“三十多年前,雪原部落战败投诚,嫁圣女议和。雪域天宫被暴雪淹没,天宫内无数珍宝和上古秘术就此失传,北澧就此定下开天计划,想让天宫重现。”
“这三十多年,钦天司夜不能寐,钻研天宫外围层层阵法,这几年已经摸到了破译阵法的诀窍。”
“按照我们持续推算,如果没错的话,从第三层阵法开始,杀眼从一变二,若仍用一个人挡阵,肯定必死无疑,所以势必需要两个人。”
整个北澧,没人武功能盖过李壑陵,由他掠阵是必然的,但北澧也不可能让他送死。
所以,钦天司推测出这个结论后,人人惶恐,当即呈报龙庭,琮帝夜派沈将军带人北探,带回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什么,阵法不止三层?”
罗司正点头:“将军说,之后会进入幻境,他们不敢贸然进去。”
“那这跟贺兰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