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新成什么都没说,可金似鸿提到找人时,敏锐地发现吴新成眼神闪躲,不由心生疑窦。
离开时,金似鸿在营地内丢弃的垃圾中,看到了杜恒熙那日穿的布满血迹和刀枪痕迹的军服。款式制地都不是吴新成军队的所用。
他看了一眼,心中就有数,离开后立刻调来军队包围吴新成的营地,从他嘴里逼问出杜恒熙的下落。
把杜恒熙带走后,他一心扑在杜恒熙身上,对吴新成这帮人无心处理,就只是关押起来。
但他堂而皇之地攻下了吴新成的营地,自然让田笠僧大为愤怒和惊恐,以为是要来攻打他的,立刻就在边界处布置了大炮和兵马。
逼得金似鸿不得不抛下杜恒熙,赶到前线去进行调停。
好在田笠僧顾忌金似鸿的身份,觉得他代表中央,并不想真的公然造反,愿意跟他面对面地谈一谈,谈谈金似鸿这样没征兆地动武是要干什么,还是要帮马回德抢自己的地盘。
事情的结果倒是皆大欢喜,田笠僧退了兵,答应将吴新成交给金似鸿处置,而金似鸿也做了些小小让步,两人短暂地结了盟。
进入营地,此番故地重游,杜恒熙虽算不上惊慌的程度,但也面色凝重。他那时候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现在才发现这里真是广阔,也算小有规模。
兵士已经全部被金似鸿的手下替代。车辆经过大门,看到车牌就轻易放行了。
车辆在营地中央停下,这里本来应该是一处校练场,现在原来训练的空地上立起了高台,上面立着一个十分高大的十字桩。
杜恒熙走下车靠近了才发现那十字桩上是有人的,只是成了异常渺小的一个黑点。
那个人头发蓬乱,手臂张开,双腿并拢,手腕和脚踝处都被钉入了铁钉,浑身的重量只靠手和脚的铁钉支撑,淌出的血渗进木头的纹理,将整个十字桩染成了黑红色。
估计已经被全身赤裸地挂在上面挂了不少日子,瘦得只剩下一张皮裹着一身骨头,肋骨根根分明,皮肤松松垮垮,身体上还有不少的刀口,虽然敷了药粉,腐烂暴露的血肉还是惹来无数苍蝇的聚拢。
这样一个臭气熏天,半死不活的人,竟然就是吴新成!
金似鸿在杜恒熙身边说,他让人每天割下吴新成的一块肉,割下后马上上药止血,不至于血流而死。死了是多么的轻松解脱,他要他求死不得,就这么痛苦不堪地活着。
杜恒熙没想到会见到这样残忍的手段,在原地愣了愣,片刻后就觉得反胃恶心。
金似鸿泰然自若地继续问他,“怎么样,还解气吗?”
杜恒熙强忍下去,想到这一切都是金似鸿的手笔,心里不禁有些胆寒。
虽然有着孩子般的活泼,可手段心思都是彻彻底底的成年人的冷酷残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昔日那个漂亮率直的孩童已彻底地变了样子。
见杜恒熙不说话,金似鸿从身边的小兵身上抽出把刀递给他,指了指高台上的人。杜恒熙犹豫片刻,接过刀,一步步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