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上面画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极为娇俏,一颦一笑尽皆美好,那双眼更是没的不可方物,好似可容纳这世间万千美好。
祁陌看着这女子,又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戚若,眉眼间的风情如出一辙,一颦一笑更是牵动着人心。
“这是……岳母?”
戚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细细看去,只见上面还题有一句出自《诗经·唐风·绸缪》的诗。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戚若不自觉地将这句诗念了出来。
她将这幅画放下,又着急地将另一幅画展开,只见上面单画有一男子。
那男子生得是面如冠玉,着一身白衣,嘴角噙着抹笑,更衬得他如清风明月般。
他眼中满是宠溺地望向画外,不对,更像是看着作画之人,让人不禁感叹该是怎样一种深情。
这幅画上也题有一行诗。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幅画上题的字很是娟秀,像是一女子所作,而之前那幅女子画像上题的字却是磅礴大气,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字,只消一眼就能瞧出是一男子所书。
两幅画,两种手法,两种心境,却是同样的情谊。
可祁陌愈看愈觉着这人有些眼熟,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是一男子在说什么,他又好似在辩驳什么。
而戚若却是在匣子底部瞧见了一张字条,她心头一动,慌慌张张地将其打开,竟是她的生辰八字。
一个匣子,三个人。
戚若泣不成声。
“阿陌,你知道吗?我有多怀念我的娘亲,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生在烟花之地,但她很有才情,待人也分外和善。”
“我曾听旁人说过,有一男子曾真心爱慕过她,还想扛着家中压力娶她为正妻,还不嫌弃有我这个小拖油瓶,但她没有,她害怕那个人待我不好,还有……她自己也不愿意……”
“现今想来,原是娘亲在等一个人啊……她总爱看着窗外的月亮,似是透过月亮在思念着什么人,以前我不懂,现今……却是懂了……”
祁陌一把将戚若揽入怀中,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好好的啊,她就想你好好活着呢。要不哪天我们去祭拜一下岳母吧,不,就明儿吧,岳母葬在哪里啊?我跟你成亲这般久了也没去看看她,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怪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子。不过岳母那般良善,一定不会怪我的……”
“没有了。”戚若哽咽着答道,“娘亲总嫌自己脏,说要是死了就干干净净地走,是一点也不愿留,就让人将她一把撒了,时不时还能去瞧瞧她惦念的人,而那人也不晓得,更不晓得她脏不脏了……”
“岳母是个奇女子,是可敬可佩的。”
祁陌一边安抚着戚若,一边在心中庆幸,幸好岳母将戚若送回了戚家,纵然受了百般苦楚,也总好过长大后沦落风尘终其一生受其煎熬。
他抱紧了怀中的戚若,好似得到了这一生中不可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