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d就在这时候,李刀刚戴着一个破烂的帽子,背上背着一个箩筐,大摇大摆的从酒店前路过。
他每隔三五天就会来一趟市里,每次都是选下午的时间,因为这个时间可以去菜场淘一些便宜的菜和水果。
有时候他顺便去大街小巷捡一些破烂,再找日渐没落的担担们闲聊个把小时。
他见这边围着一帮人,搁一般人欠着酒店的钱,早就尿遁了,他却径直朝酒店这边走来。
酒店老板远远的就看到他这样肆无忌惮,一下子火气就上来,带了两个大汉,朝李刀刚的跟前跑。
李刀刚见酒店老板来,他摸摸兜里的小刀,吹着口哨上前迎酒店老板,不躲也不逃。
上一次酒店老板吃过亏,这次还没等李刀刚施展他的无赖之术,两个壮汉一把就将他控制住。
酒店老板大声喊来邻里乡亲,把李刀刚欠钱骗婚的事叫嚷出去,还吆喝着让大伙一起要把他送去派出所。
这样的场景,顾朝禾感觉似曾相识。
李刀刚埋着头挣扎,他的帽子掉了下来,顾朝禾一下子认出来这个老人。
“斑秃老人。”顾朝禾脱口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县城遇到一个熟人,而且还是同样扭人的场景。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顾朝禾隐隐觉得这个斑秃老人肯定跟于希令有关系,他怕他会伤害于希令。
于是把于希令的脸转到自己身体这一侧,用外套包裹住于希令,趁乱从酒店后门悄悄溜走了。
两个人回到酒店,匆忙的收拾了东西,退了房。
顾朝禾在隔壁药店买了一盒止血药,先给于希令喝上,等她稍微气色好一点,就带她踏上了回京的路。
车子刚驶出广达县,于希令缓缓的开口道:“顾朝禾,你知道许艺青在哪里出的车祸,对不对?”
“啊。。。。。。那个。。。。。。新闻报道上有写的哇。”顾朝禾闪烁其词。
“这季节那里的花应该开了吧?”于希令望向车窗外。
“嗯,应该是吧,你想去?”
“我记得你说死亡之花也叫重生之花,你说,我可以吗?”
“可以,我带你去。”
顾朝禾望着蜷缩在副驾的于希令,感觉她脆弱的像一根随时都有可能被折断的竹竿。
他很想问问于希令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不能问,他能做的就是带她去她想去的一切地方。
这一路上,于希令出了各种状况。
她好像不能入睡,又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会温柔撒娇,一会惊醒大叫,一会手舞足蹈。
这些都是她发病的常态,在朝悦小区的时候,顾朝禾已经见识到了,也积累了照顾病人的经验。
他现在唯一期望就是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她的精神能够好一些,最起码保住她的命,回到安京接受诊治。
进藏的路都非常崎岖险峻,许艺青出事之后,艺博集团出资将许艺青经过的那段路重新修整铺设。
现在这条路两边有了护栏,道路也平整很多。
因为这是一条进藏的小路,可以省一些脚力,再加上现在路变好了,所以很多从安京进藏的人都会选择这一段小路。
一路上可以见形形色色的人,有背着巨大背包徒步的、有竖起大拇指搭车的、有开着jee自驾的、也有坐在路边欣赏美景、还有各种网红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