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失望,所以顾朝禾摸着于希令的头说:“我信你。”
于希令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开心的把脸贴在顾朝禾的手上,眯着眼小声的说:“许老师,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啊,你说什么?”
“我说许老师对我真好。”
“好了,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我先陪你睡觉吧。”
顾朝禾还没有真正接受于希令得病这个事实,所以他想先哄她去睡觉,自己再掂量掂量这个事该如何处理。
于希令没有闹,乖乖的跟他进了卧室,在他的臂弯里安静的躺了一晚上。
顾朝禾也说服了自己一夜,天微亮的时候,他才勉强接受并下定决心要将于希令治好。
在这样的决心和说服下,他渐渐眯起眼睛,沉沉睡去。
因为以前在队里训练的缘故,特殊情况除外,顾朝禾的生物钟还是很准时的,他总是早上7点就自觉醒来。
他看了一眼睡着了也浑身湿透了的于希令,然后抽出被压麻的手,拨了拨她的贴在脸上的头发,悄悄穿好衣服,准备出去买早餐。
出门的时候,他想起韦亦云昨晚给开的药方,结果去客厅一看,发现昨晚放在茶几上的药不见了。
他还以为他最近睡眠少,老眼昏花了,他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卫生间的垃圾筐里找到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于希令是什么时候偷偷起来把药扔了的。
于希令这么介意这个药,会不会这其中另有隐情,顾朝禾忽然想起于希令昨晚说的话,心里有些害怕。
再想想穿着长衫有些斗鸡眼的心里医生韦亦云,他觉得这人身上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万一景芳跟韦亦云真的不安好心,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于希令吃了这个药,害了她,这可怎么办?
经过各种内心挣扎和思想斗争,顾朝禾最后决定亲自试药。
运动员,尤其是有潜力冲击国际赛事的运动员,队里对他们饮食上有严格的规定,更别说药物了。
以前在队里有个头疼脑热,他们是不能私自就医的,只能由队医诊治,经过严格的审批,最后才能吃上药。
本来顾朝禾的教练当初是被卞金喜软磨硬泡,才同意顾朝禾退役的,但是事后回过味来,心里一万个后悔啊。
今年世界田径锦标赛要开始选拔了,队里选不出人,顾朝禾毕竟是冲击奥运的苗子,教练不甘心让他这么早就退役,就三天两头的想要说服顾朝禾重回赛场。
顾朝禾是为跑道而生的,虽然伤痕累累,但是他之前定的目标是拿到国际赛事的奖牌之后荣耀退役。
要不是家里突生变故,他怎么也不会提前退役的。
也许是因为不舍,也许是因为习惯,顾朝禾在决定帮于希令试药之前,难得主动的给他教练打了个电话。
“喂,教练,是我,顾朝禾。”
“小禾啊,我真是后悔死了,当初被卞金喜忽悠同意你退役,世界田径锦标赛马上要开始了,队里最近也不知道刮了什么歪风,成绩退的厉害,我正想着你呢,你看看你。。。。。。”
他教练又老生常谈,想要顾朝禾参加世锦赛,顾朝禾赶忙打断教练的话。
“教练,我有个事想咨询你一下?”他把声音提的很大,生怕他教练听不清楚似的。
“行行,你先说,我听着呢。”
“那个,你知道扎来普隆和草酸艾司西酞普兰这两个药吗?”
“哎哎,世锦赛要开始选拔了,你可别乱吃药啊,哎哎,顾朝禾,我命令你,哎,顾朝禾。。。。。。”
一听这个药,教练整个神经都绷直了,声音都喊破了,他恨不得把自己通过电话信号传送到顾朝禾身边,阻止他随便喝药。
教练这么紧张他吃药的事,顾朝禾心里大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