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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摄政王收拢兵权,一家独大,肆意妄为;
比如,摄政王不尊祖制,卖官卖学,侮辱天下寒窗士子;
比如,摄政王以权谋私,在朝中培植党羽;
比如。。。
“好烦啊。”扶宽掏了掏耳朵,“怎么没完没了的,而且,这几日的内容怎么都一样?”
“何止。”李昀抬手抿了一口清酒,辛辣绕唇舌,心里也微微发疼,“这三年,都是些大同小异的话。”
“殿下难道就不驳一驳吗?”扶宽震惊了。
“懂他之人,无需他驳;不懂之人,驳也无用。”李昀握着酒盏的手指稍微用上了力气。
扶宽抹掉唇边酒渍,趴在桌上,心里堵得厉害。
本来听见这狗屁不是的浑话,就很让人难受了,再听得梁王殿下这‘无为’的解释,更提不起精神了。
“唉,反正要是有人说我坏话,我非得打到他亲娘都认不出来。”扶宽拽着向武的手臂,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阿武,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向武挽了袖子,小拳头挥着,“要是有人说公子的坏话,我一定揍得他爬不起来。”
向文看着李昀沉静的侧脸,用手指在桌上叩了叩:“这大庆千万人,你们要一个一个打过去?”
“有何不可?!”两人异口同声道。
李昀拿出了手中的折扇,略略一展,手腕轻摇:“君子坦荡荡,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向武又开始敲脑壳,苦着脸:“公子又开始了。”
“公子是说,问心无愧,便不畏流言吗?”向文试探问道。
“儒家教导君子之行,本该如此。”李昀缓了口气,神色清淡,“可,君子之道乃是用来自省,并非用来要求他人行止。”
向武和扶宽对视一眼,有气无力地问向文:“殿下在说什么?”
“殿下说。。。”向文有点犹豫,“。。。额。。。说。。。”
“仁者不传流言,智者不信流言,勇者。。。”李昀盯着那几个唾沫横飞的江湖刀客,轻声笑道,“自是遏止流言。”
向武眨了眨眼睛,兴奋地扯着扶宽的手臂:“我听懂了!”
扶宽狐疑地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李昀,深深怀疑向武听错了:“你确定你听懂了?”
李昀手中的折扇微微向上,挡住了一双含笑眼睛。
这次,两人明白地彻彻底底。
他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仰天大笑,高喊道:“打!!”
对面打得木头屑子乱飞,李昀自顾自地喝着酒,唇边笑意淡淡,身形岿然不动,对这乱象视而不见。
骆百草挠着胡子,笑呵呵道:“老朽没想到啊,原来小殿下也能这般从心所欲,不像当年那般克己了。”
“是。”李昀温声笑了,“我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挺好。”骆百草欣慰道,“小殿下别再自苦,心中郁结之气也会少一些。这样,身体才能好起来。”
“是,多谢先生。”李昀拨开面前的木头屑,朝骆百草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