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事,没必要把所有人抓起来,就在慈宁宫审问就是。”
“这可不是小事,谁知道这些人里头,有没有藏了心思叵测之人,为了母后的安危着想,可不能大意。”
“带走!”德宣帝下令,御林军的人便将慈宁宫一行二三十人给押走。
林婉柔哪里还不明白,这不是审案,而是针对她。
或许,她还未打消他的怀疑。
林婉柔放低了姿态,“牧尧,你,你好歹要留几个人服侍哀家啊。”
“母后放心,儿子会派手脚麻利的宫人来服侍您的。”德宣帝笑得一脸温和。
自己推着轮椅上前,抓住林婉柔的手,眸光柔和,“幸好这毒被那贪心的宫女先用了,否则,母后若用在脸上,那就是儿子的失职,让母后受惊了。”
“哀家无碍。”林婉柔反手握着好大儿干枯的手掌。
拂云乐得看了一场“母子情深”的宫斗大戏。
最后,林婉柔哭唧唧说:“哀家用惯了身边的人,就留下徐嬷嬷吧,谁都可能下毒,但徐嬷嬷忠心耿耿,不会害哀家的。”
德宣帝稍作思虑,道:“既然母后这么说,那就留下徐嬷嬷在母后身边照料。其余人,朕还是要送去大理寺审问的。”
听到皇上这么说,福公公急忙给御林军侍卫使眼色,叫他们放了徐嬷嬷。
林婉柔暗暗松了一口气。
保住徐嬷嬷也好。
至于其他,她不能再说了,只怕会更惹人猜疑。
德宣帝看向拂云,“忠勇侯夫人今日受惊了,朕派人送你回去。”
拂云福身,对太后和皇上行了礼,便告退了。
福公公让身边的小太监,亲自送她出宫。
德宣帝安慰了林婉柔一番,也离开了,午时,便调派了一批宫女太监和嬷嬷,去慈宁宫照顾太后。
太后娘娘借口身体不适,留了徐嬷嬷在寝宫,将其余人都打发了出去。
“该死的李翠花!皇上竟然那么相信她!”
主子在气头上,徐嬷嬷不敢搭话,只是静静听她谩骂。
“皇上定然是怀疑哀家,故意借着这个理由,换了哀家的人,这么多眼睛盯着,只怕哀家再难动作……”
徐嬷嬷:“娘娘,还有奴婢在。”
“还好有你。”
躺了一会儿,林婉柔越想越气,又从榻上爬起来,“你说那李翠花怎就那么能耐?竟然敢当庭反抗,在哀家的寝宫动手,你说,她那么大的胆子,真的是李家村来的村妇吗?”
“你说,那贱人有什么好的?邓有福瞧上她就不说了,那就是个天生的色种。可林厌为何也瞧上她,将她囚禁东厂,还苦苦瞒着哀家。”
“李翠花那个贱人,就是来克哀家的,从第一回见面,哀家就讨厌她,还有凌家那个杂种。”
“这两口子,就是哀家的克星!林厌那个没用的狗东西,也是哀家的克星!”
“还以为他能有多大的本事,结果,却连一个大夫都打不过!最后,让齐牧川那小子钻了空子,控制住了东厂。”
“娘娘慎言。”眼见着太后有些激动,徐嬷嬷急忙出言打断。
这种话,万一被人听了去,那可真是给人递了杀头的把柄了。
说不能说,骂不能骂。
林婉柔一气之下,抓起茶几上的茶盏,狠狠地丢了出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