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痛楚自喉中传来,倘赵珩再用力点,只需几息,就能令他血溅满室。
“倘要关押犯人,”赵珩慢悠悠地将话说完,似是耐心的先生在教导自己冥顽不化的笨学生,“一定要里里外外地将他身上检查一遍,不要留下任何锐器。”
他其实也觉不解簪子没有被收走,即使皇帝身手极差,姬将军不怕他暴起伤人,难道不怕皇帝自杀吗?
银簪一刮,在皮肤上留下道血痕。
“朕看不见,”赵珩的语气很歉然,矜贵地低头,“伤到你了?”
程玉定定看着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人,眼底泛起一层薄红,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薄唇扬起,露出内里森白犬齿。
他笑得快意,却无声。
好看到了有几分非人之感的青年张扬大笑,漂亮得惊心动魄。
一具孱弱的身体,体内余毒未清,双眼不能视物,只能全心全意地依附自己而活,这样的皇帝,令他如何视其为威胁呢?
可出于对赵珩的了解,他还给赵珩戴上了锁链,以防万一。
却不料,纵容如此,此刻还能令皇帝占了上风。
这是赵珩。
这才是赵珩!
血丝顺着白皙脖颈滑落,濡湿了颈侧的绸被。
偏偏程玉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身体因为大笑发抖,弄得坐在他身上的赵珩颠簸了下,不由得伸手压住了程玉的胸口。
身下是成年男子的躯体。
与想象中的纤长阴柔不同,这具身体精壮而有力。
即便隔着衣料,赵珩也能感受到程玉肌肉的起伏。
好似,扼住了一头矫健精炼的狼。
只要他稍稍松懈,马上就会被狼咬断喉咙。
尖端在脆弱的肌肤上游曳。
赵珩持簪,慢悠悠地在程玉被迫扬起的脖颈上写:叫姬将军来,打开锁链。
喉结滚动。
几次与银簪相撞。
愈是紧绷,痛楚越是不期而至。
被簪子刮过的地方疼得火烧火燎,赵珩看不见,不想真把程玉捅死,干脆以手指压着程玉的喉咙,丈量深度。
每每疼痛过后,皇帝的手指都会轻轻划过。
程玉笑意稍敛。
这感觉,太奇怪了。
赵珩俯身,在程玉耳边道:“要朕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