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听此颔首道:“可是,你们并未抓到她,她既然进了孙家的枯井,应当还是与孙宅有些关系的。”
“我相信,她还会出来的。”祁封钰眼神莫测,眼里全是肯定之色。
秦挽顾自思索了一番,那疯女人一个多月未出现,她们一行人进了城,想必应当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因此出现,她如今毫发未伤,那疯女人定当疑惑,会来再次寻她也实属正常。
“不过这次,你须得做好准备,免得又被挠伤。”祁封钰不免担心地道。
“我已然准备了些药,那疯女人就算抓了我也不会有事的。”秦挽信誓旦旦,在她眼里,这些毒尚且不算什么威胁。
东玄三番五次欲要来寻两人,尤其是秦挽,祁封钰每次只道秦挽在房中研制药草,在休息,无瑕见他,东玄也只好作罢,他知晓这二人是不愿牵扯其中的,但到底是有些关系这毒是否能解了,毕竟先前死于被那疯女人抓伤的不计其数了已然。
而秦挽这两日便在排除那些个同类效用的药草,终是在最后一株验证过之后进行异常详细地比对之后,她方才清楚地知道那种药物是为何物。
确实是有致幻与丧失人神志的药效,乃是一种十分恶毒的药草,名唤紫罗刹。
药草的名儿,多是唯美清雅的,偶有些比较切合实际长势与药用之效,但也有那种极度危险的药草,光是名字你便知晓这是带毒的花草,万万是不可轻易触碰的。
而这紫罗刹则是毒物之一,听这名便知晓,犹如罗刹一般的存在,是会要人命的。
但是那个疯女人指甲刮出来的伤痕沾到的只是极少极少极少的一部分紫罗刹,因而会慢慢死亡,但这死亡期也并不长,最多两日便会死。
有些人以为是那体肤腐烂方才致死的,其实不然,而是这种罗刹的毒素,这种毒素煞是霸道,若是并未与那些药草混合在一起,并加了无数的水进行浸泡,其药效只要稍微一沾便会立马暴毙。
哪里还允许那疯女人一直用指甲浸泡,以此来害人。
可是这紫罗刹也不是寻常的地方都能寻得的,秦挽自己手上也只不过有点紫罗刹晒干的花瓣叶子,因着觉得最为不可能的便是这紫罗刹,因此放在最后测试,却未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毒素。
她手中的紫罗刹她记得乃是她的杀手阁悬赏任务带来的,这么一点已然是实属不易的,按照传闻所叙述的时间,那个疯女人用这紫罗刹浸泡的指甲伤人应当已经四五年了。
能用的如此之久,以秦挽她手中的这点花瓣叶子是肯定不够的,因此秦挽推测,那疯女人那里应该有整整一株紫罗刹,而且是巨大的一株,仍然在生长的一株。
能让紫罗刹生长的地方,应当与那疯女人平日里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而紫罗刹喜爱阴凉之处的,但是要干燥,一丝光照都不能有,否则就会枯萎,实属草木植物中的奇葩,它的生长结构注定了它生存空间与条件的不凡,以及它的用处之不凡。
秦挽为自己解了毒,并且唤来祁封钰道:“你派人去查一查,这阳城是否有阴凉干燥且甚是干燥的地方,且能让草木存在,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祁封钰欣喜,上下看着秦挽道:“你找到那种药了?给自己解毒了吗?现下可全好了?”
“自是解了,我如何会亏待自己?”秦挽看到祁封钰面色放缓,语气放柔,道,“那药名为紫罗刹,我问的便是这紫罗刹在阳城何处可寻。”
祁封钰算是知晓了,听这名字便知晓这是一种比较霸道的药草。
秦挽将她所有的发现以及将紫罗刹的详细对祁封钰讲了一遍,祁封钰一边听一边皱眉。
半晌之后,秦挽已将事情都讲述完毕,末了她道:“其实这件事本不该我们插手,毕竟是属于楚国的,而我们是北祁人,怎么说过于干涉了,还是越国干涉,这件事情最高告予东玄。”
祁封钰原本就有此打算,没有人能比他更为在意的自己的北祁背景与行事谨慎,她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会告予他,究竟只说是因着你懂些医术便可,不然也不好解释,结合他自己知晓的那些事情,应当会有所推测。”
这之后,祁封钰一边派人去寻找这样适合紫罗刹的地方,一边也将秦挽查出那是紫罗刹的消息告予东玄。
东玄是楚国人,也身在皇族之中,自是知晓这种楚国十大毒物之一,听此之后当即有了与秦挽与祁封钰先前一样的猜测,当即派人前去寻找。
而所谓的疯女人或许是因着知晓秦挽的毒竟然已经彻底解了,现下该是有些慌张了,并没有按照他们原先所想,寻找机会再来找秦挽。
虽是如此,但以防万一,祁封钰还是分外注意秦挽的安全,以免秦挽在其不备之时被那疯女人所伤。
况且若是那疯女人不止一人,一群人,有些人现下或许按兵不动,一直在静处观察着他们,他们也须得提防。
而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自是这家客栈,所有人家都闭户,只有这家客栈大大咧咧地开着,完全不畏惧任何,这显然是奇怪的,这客栈所有人都是如此,如何会有如此自信,那疯女人不会伤害于他们。
还有那些诡异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客栈与那疯女人等一系列事情都是相关的。
而疯女人现下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她根本就是知晓他们现下的情况的。
这样一来,一切便能解释了。
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凡事自是要小心谨慎,能在阳城一直霸主七八年时间,他们定然也非寻常能轻易对付的。
而他们现下只需要做的便是暗中调查紫罗刹的位置所在,拿捏住她们的咽喉,再抛砖引玉,明面上便敷衍些做给他们看,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