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莱丽莎去世之后,我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见面了吧。真是傲慢啊,女士,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停留在原地,做一只谁都能过来逗一下的狗呢?你未免过于瞧不起我了。”
“我不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够充分。”她的嘴巴很硬。
“那可真遗憾——女士,你要来看看我身上的好东西吗?”我把话题带到最初的那件事上,向她表露善意,“是好东西。”
拐杖再次触及地面,我朝她走近一步、又一步。
“忘记刚刚的不愉快,我也忘掉您对我的傲慢与蔑视,来看看我。”我近乎走到她跟前,“看看好东西。”
她后退一步。
“看看好东西、好东西。”我拉住她的隔壁,握住拐杖,“看看你想要的,伯德的好东西。”
她理解我的意思,手肘紧张地后撇,连话都没有说,试图转身就跑。
“呃——”
然而,我的拐杖已经敲上她的后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妙,越是想要防御,就越将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不过,即使她想要反抗我,那也不过是徒劳。我会摔碎她,就像猫把茶杯推下桌子。
因为,在平等的时间中,我已至壮年。
“好东西。”我一边敲着,一边喃喃自语。
“我是好东西。”
“莱丽莎的好东西。”
“你们都想要的好东西。”
一下又一下,茶杯在角落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拐杖变得黏腻。那些经由人体孕育的残渣攀附其上,像一条温热的蛇。
她好像不再动了。
“动一动啊。”我用杖尖戳戳她睁开的眼球,“这么想要我,只做到这种程度,是会把自己变成小丑哦。”
“啧。”
死了。
我从她的左手无名指取下那枚彩宝戒指,又摸摸明显鼓起来的口袋,拿出她一直揣在口袋里的东西。灵活地打开包装,发现那是一袋骨粉,我的视线被黏在标签的名字上——
【拉尔夫·伯德】
“蠢货。”
“喂,”我抬起头,看着站在墙角的怪物:“我杀掉她了。”
墙角的怪物盯着卡普的尸体,“你还得做些什么。”
“防止她变成一个癞□□吗?”我走到怪物身边,“你在为她伤心吗,姨妈?”
“我在为你伤心。”怪物——莱丽莎说,“分裂她的灵魂,作为巫师,你知道怎么做。”
“夺走她的永生,对于昔日旧友也能如此残忍,姨妈,我也为你伤心。”我抽出魔杖,一边说:“你是在怨恨她将我引到你的坟墓,从而令你变成这种模样。你也怨恨我吗?”
“我不恨你,派丽可。”她说,“那时候你对我们一无所知。况且——她对巫师们的幻想总是过于邪恶,以至于一看见你拿起魔杖,就觉得只要抖抖手臂,我的灵魂就会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