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袍问我,“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不能为此世的可能性作出一二贡献,您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我周遭的那些小孩发出喊叫,我很害怕,小姐,这不是一种普通的噩梦,我记了很久,里面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当时是准备将我撕碎了,因为我没有准备绵羊的饭,所以我就必须成为它的“饭”。
就在我很害怕的时候,黑暗的大厅里有人对我喊了一句:“那就用魔法变出来啊!”
“对,用魔法!”另一个人说,“之前那个翻译也没有,他用魔法变出来了,露西,那你也可以!”
“露西就是魔法!”
“露西就是翻译的饭!”
对,说到这里你可能明白了,那个翻译是我的父亲,他在军队的工作是这个。不过他后面不干了,就回来变成一个作家。
唉,不说他了,他让我感到伤心。
我只记得自己当时害怕极了,于是答应了什么。对,我忘记了父亲给我的忠告,我同样使用了那个“魔法”。
你真聪明,没错,那个东西就是“生育”。
等我从梦中醒过来,我的母亲已经回来了,她就在街的另一头。当她看见我站在门外的时候,直接给我一巴掌。我的头撞在门上,翘起来的木刺给我划出一道伤口。就在我脸上,在这。
你凑近一点就能看到了。
当时淌了许多血,后来就那样。没人关心过我,因为我的父亲死了。
从来没有什么老人,街坊邻居作证我就是自己跑出来的,然后让我父亲闷死在床上。到今天我还在纳闷,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呢?
忘了说了,我叫露西,露西·苏特。苏特是我母亲第二任丈夫的姓氏,他是我的新父亲,一个煤炭工人。
之前我的父亲是北爱尔兰人,我在他的证件上看见过他的名字,他姓沃兰德。唉,我一直觉得这个姓氏很好听,但是我的母亲让我改了。
她的新丈夫大概是个好人吧,不过他从来不和我说话。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弟弟。那是个彻底的蠢货,比我还要蠢。我一直等着他像我一样发疯的那一天,可惜了,我没能等到。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那会姑娘们流行红色的发绳。我没有你那么好看,小姐,我脸上有一道疤,人也很瘦,那时候许多小孩说我像个猴子。
我家里也很穷,不可能给我钱去买那种没用的东西。
所以我就去洗衣服,给人洗很多很多衣服。那会是冬天,一部分女人都不愿意干了,雇主也没有多少衣服可以洗,所以等我攒够一条发绳的钱的时候,已经是圣诞节前后。
那天晚上我找到卖货的,让他给我一条红色发绳。天又黑又冷,这边也没什么光,那人对我说,发绳涨价了。
我快崩溃了,眼前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耳朵也嗡嗡的,然后我觉得有一条蛇爬进我的衣服下面。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是不是很羞耻?哎呀,当时我害怕极了,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
他完事了,给我一根发绳,倒是没有拿走我的钱,还算有点良心吧,可惜的是,我第二天借着太阳光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根褐色的。
老先生是觉得我可怜吗?跟着这位小姐听了这么久的故事,要不要也给我点钱?
算了。
后来我怀孕了,我的母亲把我赶出去。我在街头流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小鬼,后来一个女人收留我,她让我和她一样出去卖。
我那时候不明白,她对我说,运气好可以不用花钱,孩子就打掉了。
我就跟她出去了,不过还是我肚子里的小鬼运气更好。我也不记得是几个月了,那个女人带着一个老太婆过来,说帮我打胎。
唉,但是他还是活着,我不能生育了,他还活着。我不会养他,正好那时候一个从约克郡过来的老太太要买他,我就给她了。
不过后来她又不要了,说什么找错了,好在给了我不少钱。我说过我不会养他了,就把他扔了。哎呀,一个妓|女怎么养小孩呢,让小孩跟着做男|妓吗?
这就是我从生到养的所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