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就是一个混蛋,他和我们都不一样。”
“他是一个有用的人,赫敏,他会对所有人都有用。”我说。
但她扯动嘴角,像是快要哭了:“不要再践踏你自己的感情了,好吗?”
践踏自己的感情?我晃了晃脑袋,平静地望着他们,“我没有付出过什么。”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看着她实在伤心的模样,我不免开始在心中寻思,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疯子。我已经想过好几次了,或许,所谓疯子只是少数派。马尔福对我有所谋求,他背后的那些眼睛希望借助他来办成什么事,我也同样可以借由他来观察他背后的那个世界。
这就是他的定位,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东西。
沉思会没人愿意理会马尔福,我便带他去柴郡的一个小酒馆,当做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
当我一推开门,他就被走气啤酒的那股奇怪气味给熏到。酒保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屋子的另外一边有寥寥几人在玩投标游戏。
“好久不见,伯德。”柜台后的酒保懒洋洋地打着招呼,他望着紧跟在我身边,因为啤酒的那股怪味而隐晦干呕的马尔福,“你的男朋友?”
“嗯。”我回答他,“一周前才开始交往。”
他笑了一声:“茱丽叶知道一定会很惊讶。”
此时,马尔福凑到我身边:“我们还没成年吧,他为什么会让我们进来?”
“混淆咒,先生。”我说。
“好吧。”他满是嫌弃地坐在椅子上,“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我不觉得这种全是麻瓜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这时候,有个在我们之后进来的老头似乎与酒保发生某种争吵,酒馆里的其他人便端着杯子,围着看他们。
“给我来一品脱度量的杯子,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一品脱!”老头嚷嚷。
“什么一品脱?”酒保不满地前倾身子,他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这个动作在他身上充满攻击性,“我这里只有一公升、半公升,你不喝就滚出去。”
“我就要一品脱!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公升’。”
“你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住在树上。”酒保瞥了眼周围的人。
四周发出一阵哄笑。马尔福像是找到话题,夸张地笑着,拉住我的手:“派丽可,你看到了吗?我就说,麻瓜都是一群蠢猴子。”
我坐在他身边,就这样看着他充满漏洞的表演。
很遗憾,我带他来这里,本身便是准备令他好好看清楚我们之前的区别。在某时某刻,我是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的,至少应该保持那种我思维里备受宠爱的大少爷的姿态。
所以,为什么要接受神秘人的想法呢?
你的父母不应该保护你吗?
为什么,要将我对一个美好家庭的幻想摔碎呢?
我撑着脸,对酒保说:“我请这位老先生喝酒吧!”
“一品脱!”老头还是嘟囔着,坐在我和马尔福面前,“你是个上等人,女士。”
酒保满不在乎地从柜子里拿出半公升的杯子,给我和老人一人倒了一杯,“你的小男友要不要?”
“我不喝这种东西!”马尔福立刻跳起来,看上去无法忍受啤酒里那股干酪发酵的味道。
“我可不是上等人,相反,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下等人。”我说。
老头却满不在乎:“你能请我喝酒,难道还不是上等人了吗?我年轻的时候,满大街都是一品脱的杯子。”
“那应该很久了吧。”
“在战前。”
“二战。”老头补充,“那些政客后来又让我们去其他地方,他们总是说我们会创造一个新世界,结果——”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和那些美国佬一样,新世界的美国佬,我们都变成垃圾啦。”
他又说了些什么,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马尔福不断劝说我离开这里,不要与那些“下等”的麻瓜待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你在朝我发脾气吗,德拉科?”我抬起头,看着他。
此时此刻,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的马尔福脸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