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像是笼中困兽一样,叫嚣着逃离阴郁童年的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份工作,夭折的未来早已夭折。或许死亡也是一脚踏空之后的另一种“永恒”?我已有新的目标,新的野心,我现在过着另一种波澜壮阔的人生
——这是“实用主义者”派丽可·伯德的妥协。
或者,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就在我们漆黑的小箱子里?
那就重来吧。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鹈鹕,拉姆齐与弗里西娅的儿子,迪明迦的亡女,一个孤独的缝合物,已经快要疯了但是找不到镇定剂的倒霉鬼。
这个自我介绍是不是太奇怪了?好吧,我只是【我】而已。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我这个年仅十四的孩子想要理解还是比较困难的。人生嘛,总是充满虚无与偶然,生命大多数时候都在受虚幻支配。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的,当人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时总是会为自己创造出想象的世界。
原本的世界令人难以理解,现在亦是。但是我只想活着,出人头地地活下去,做人上人地活下去——真实与否真的重要吗?
只要达成目的就好了,不论世界的真相是否只是一团灰烬。
现在,我也不知道能够说什么,那就去找【妈妈】吧。
唔……我是不是忘了那个祝福?对不起,“幸福”这种东西,很容易错写成“辛█”。好啦,不逗你了,祝你【幸福】哦。
一如最初那样,最终也是同样的情景。圣歌尼亚的牧师站在庭院里,这是上帝的意志所决定的。不同于我来到这里的那个夜晚,如今天已大亮,白昼驱散阴暗,使之荡然无存。
我复制了那座圣母像,将正品搬回我的庭院里。
重新见面啦,我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只存活于人类口舌之上的
——【妈妈】
我拥抱石像,感受她在阳光之下积蓄起来的温暖坚硬的触感,只觉得如今的一切都令人潸然泪下。
剩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当天里德尔还在餐桌上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如今已经大好啦,老师。”我兴高采烈地说,“您看见我搬来花园的雕像了吗,那是我的新宝藏哦。”
他问:“就像乌鸦的圆石子一样吗?”
“是鸦科动物的宝石呢。”我笑着回答。
他扯着嘴角,像是透过我在看谁:“你变得和你外祖母一样。”
是这样吗?天真的、愚蠢的、饱含爱意的,另一种人生吗?
但是,她就是我呀。
夏日,我带着沉思会的成员在街上晃悠。每年这时我们都得购买大量书本,今年还得买礼服长袍。鉴于卡罗家的那场宴会,我总觉得自己的审美已经逐渐与巫师界脱节。于是不得不求助与看上去更了解宴会的西奥多·诺特。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这个?”西奥多看上去同样苦恼,“我们家难道看上去是能像马尔福家那样时不时就请人聚一聚的家族吗?你上次来已经看见了,我家桌布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
“但是它像新的一样。”我说。
“但是它二十年了!”诺特感慨,“比我年纪都大了。”
“能用不就行了吗?”我发出灵魂质问,却又在下一个转角遇到马尔福。
当我们没什么交集的时候,相遇是一件小概率事件,然而当我们产生矛盾的时候,相遇反而变得频繁起来。我与诺特的笑闹立刻停止,双方都僵着脸点头示意。
仅需要一个夏天,在所有人刻意迎合之下,诺特加入这里,并且如鱼得水。他很好地挑起通贝里原本留在霍格沃茨的担子,也将为我解决一些接下来或将出现的私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