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赌坊里闹事,觊觎主家的产业,照规矩得斩一只手,蕈子,动?手吧,拿远点,血别?溅到我。”
一句话,当场让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
万一贯退后?一步,手摸向怀里的刀,说道:“这赌坊是我的!你是哪来的人?”
崔妩撩起眼皮:“地?契在你手里?”
他避而不答:“这千胜赌坊就是我的,季梁府衙里的屋主记的也是我的名?字!”
“我记得很?清楚,你进来时?,千胜赌坊就已经?在了,前管事过世以后?变成你主事,他是怎么死的?”
旁边的蕈子立刻狗腿地?回?话:“前管事是意外死的,这小子肯定脱不了干系,也是我没管到这边,他估计早就不听话了。”
崔妩恍然大悟:“前主事死了,你与他非亲非故,那衙门的人怎么随便改名?字?”
万一贯眯着眼睛:“老大生前就有意把生意交给我!”
“他既然交托给了你,你身为管事却连我这个东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不用他说崔妩也猜到了。
方镇山除了一张地?契外,怕是早忘了这处地?方,这个万一贯是找到新东家,才敢把赌坊据为己有。
真?是一个烂摊子!
那他的靠山是前任府尹、还是现任,或是别?的能左右衙门文书?的官员呢?
万一贯见她不说话,反得意道:“你说自己是东家,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是什么阴沟里的老鼠?”
崔妩当然不能露面,她现在是司使夫人,漆云寨中,只有方镇山和座下子丑寅卯四?个人知道谢家三房息妇是什么身份。
她反唇相讥:“一条认不清主人,撵也撵不走的狗,狂吠几?声就能赖着?”
“先捆起来,明早咱们上公堂去论!看你背后?的人保不保得住你。”
万一贯搓动?手里的骰子:“等等,何必闹上公堂,这既然是赌坊,不如咱们赌一把,谁赢了,这赌坊就归谁。”
他可不能上公堂,要是被上头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东家”,怕是会生疑窦,万一贯不敢打包票自己有绝对的胜算。
离开?了这个赌坊,他对太子就再没半点用处,所以他必须在这儿了结这件事。
而且万一贯对这个风吹就能跑,还趾高气扬的婆娘打心底里看不惯。
凭什么自己经?营起来的地?方,要交到一个女人手里,红口白牙一碰就成她的了。
他非要给她点教训不可。
万一贯坐到了赌桌边。
崔妩刻意犹豫了一会儿。
其实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要送他上衙门不过是试探罢了,一则看看他的靠山会不会是衙门的人,二则为缓兵之计。
要是他乖乖就范了,真?等着上公堂,崔妩就让人杀了他,等着万一贯背后?的人露面。
阿宥这两日?就要走了,她可没空管这档子事,更不可能在公堂之上露面去争一个赌坊。
“你想?赌?好啊,”崔妩甚至抬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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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蕈子,上笔墨,把赌约写下来……”崔妩上下打量着万一贯,“加一只手,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再搭一条腿!”
万一贯脸皮在抽搐,和这个清弱的小娘子隔着帷帽死死对视。
在他的场子,他还能输不成。
崔妩仍旧轻松:“好!蕈子,都记上。”
“好嘞——”蕈子搓了搓手,抓了笔奋笔疾书?。
这群人想?跟娘子赌牌,真?是不自量力!
崔妩不但一把算盘拨得出神入化,算牌和出老千的本事更无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