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离了姜家就活不成?
这是把家主置于何地?
虞氏说完也意识到错了,赶紧改口,“家主金龙玉体,自然与常人不同,可我女儿金裕自幼身体羸弱,当爹娘的实在狠不下心,只能把她偷偷藏在祠堂里,谎称她去了外祖娘家……”
“荒唐,老三夫妇你们行事太荒唐了!”姜伯远板着脸破口大骂,“祠堂乃是家族圣地,怎可任由病患玷污清净!”
姜叔晋唯唯诺诺地抗辩,“大哥,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怕传染给家里人,特意把她藏在暗室里,那儿是姜家关押重犯的地方,平日根本没人去。谁成想您会把太姑奶奶关进去,差点儿闹出事……”
姜伯远气急败坏,“听你意思这事还赖上我了?”
两兄弟争执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姜穗穗三步并作两步,一屁股跳上了专属于她的高位,熟练地晃荡着腿。
嗯,终于舒服了。
这才是她熟悉的感觉。
站在下面被围攻审问什么的,压根不该发生在她身上嘛。
虞三娘子还在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乎昏厥。
“我们原想着先藏一阵子,暗地里托人寻良医来,把病治好,到时自然无事发生。可三爷没本事,找来一个庸医,给金裕下猛药,虽能够抑制病情恶化,却会使她容颜损毁伤口难愈……金裕这才变成那副鬼样子!”
姜云晖忍不住插嘴道,“到底是什么样子啊?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就被薛氏一巴掌盖在脑门上,“就你看热闹不嫌事大!闭嘴吧!”
姜芷琦一脸嫌弃地避着这群人,余光瞥见高堂上置身事外的奶团,心里愈发不舒服。
姜穗穗审视着众人,居高临下将他们每个神情动作的细节全都尽收眼底,逐一剖析。
可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就好像老家主和三姑娘的病,跟在场诸位没有任何关系。
“三姑娘是姜家第一个染病的人,”大长老发话了,“三爷,老家主的病该不会是你女儿传染的吧?”
“不不不,绝无可能!”姜叔晋疯狂地摆手,“我们再三问过金裕,除了昨夜太姑奶奶和那位公子,她没接触过任何人。”
“是啊是啊,”虞氏道,“若家主知晓此事,她也不可能藏匿至今了。”
“是吗?”姜穗穗心存疑虑。
“好了好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人送出去,再迟一刻都要老命咯。”从方才起薛氏就紧紧捂住口鼻,把儿女都搂在怀里,恨不得马上离开,“太姑奶奶,依我看你就把家主避世的地方说出来得了,三姑娘也送到那儿去,两人一块儿养一块儿治,两全其美。”
姜叔晋和虞氏狠狠点头,齐齐望向姜穗穗。
这下轮到姜穗穗犯难了。
她思索片刻,道,“这件事我来安排。”
姜云晖忍不住了,小声骂道,“装腔作势!狐假虎威!我真受不了了,有没有谁来治治她?!”
姜芷琦显然也不爽很久了,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什么,笑道,“放心,能治她的人,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小厮飞奔报信,“各位老爷太太们,魏家人来了,囔囔着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