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往日里总有些懒散的李二今天却龙行虎步,那一步三晃的架势,看得群臣心里直打鼓。
“陛下今日这是怎么了?走路都带风啊?”
“你懂什么!没看见陛下走路都快要飘起来了吗?肯定是心情大好啊!”
“说的也是,能让陛下如此高兴的事情,莫非是……”
几个大臣交头接耳,猜测着李二心情大好的原因。
跟在李二身后的无心,今天手里破天荒地捧着一大摞白纸,那白纸在朝臣面前晃来晃去,看得人心惊肉跳。
“那…那不是……”
“没错,就是咱们跟陛下签的赌约!”
“我的天爷啊!这回咱们可都得栽了!”
一阵耳语,众人都知道了,一直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今天终于要落下来了。
人人都在琢磨着应对之法,到底是该哭天抢地呢?还是该死皮赖脸?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无心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可平时吵吵嚷嚷的朝堂,今天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李二,等着他出牌呢!
李二看着群臣都老实了,心里一阵大乐,他故意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了好一阵子,就想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终于过够了让别人战战兢兢的瘾,李二才指着那一大叠赌约,缓缓开口:“诸位爱卿,今天到了咱们当日赌约的清算之日了吧!对当日的赌约,诸位还有何异议吗?”
这话说的,台下众大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对赌约他们能有什么异议,当初都是他们想看李二笑话,兴高采烈地跟李二签约得,等着李二给他们每亩赔偿一百斤呢,谁能料到会增产这么多。
现如今,怎么好意思提异议呢?
可是,总有脸皮厚的,那戴胄就老着脸皮站了出来:“陛下,请恕老臣愚钝,当初不知道陛下高瞻远瞩,这赌约,老臣是败的心服口服,还请陛下可怜老臣愚鲁,就不要与臣计较了,这赌约就算了吧!”
这话一出口,不光李二,连旁边的众位大臣都个个倒吸一口冷气,大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戴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可不是几文钱的赌约,这可是一家几百上千贯的赌约,你这老家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赖掉?
李二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戴爱卿此言差矣,君无戏言,朕金口玉言,岂能食言而肥?再说了,当初可是你自己非要跟朕打赌的,怎么,现在想反悔了,想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戴胄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老狐狸这是要给自己下套啊!
“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只是这赌约,实在是……”戴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偷瞄了一眼龙椅上的李二,只见李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猫捉老鼠一般,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李二也不着急,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只是这赌约,实在是数额巨大,老臣实在是损失太大了,还请陛下开恩,饶恕老臣这一次吧!”戴胄说着,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来,那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