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手捧拂尘,微笑地立在院墙的瓦片上,夜风吹鼓着他的袖摆,恰似即将羽化而去的仙人。
萧若风敛起震惊之色,袖手行了一礼,“见过国师。”
东方既白挑了挑眉,视线在国师身后的青王府里打了个转,再看这位国师的眼神就有几分微妙。
“小王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出现在此的齐天尘笑呵呵地抬了抬拂尘,虚行了一个礼。他又看向不为所动的东方既白,一双如少年人般澄澈的眼眸里笑意更深,“天外来客,贫道神交已久,奈何今日才得缘相见。”
东方既白迟疑了一下,“可我不认识你。”
齐天尘微笑道:“贫道认识姑娘却有九九八十一天了。”
萧若风心头跳了跳,那不就是国师从昏迷到醒来的时间么?
东方既白一脸狐疑,齐天尘却理了理道袍手捧拂尘微笑道:“贫道备了些许粗茶,不若二位随贫道移步一叙?”
他们原本定下次日去钦天监拜访国师,没想到次日是次日了,却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请到了钦天监的内阁高台上。萧若风看着阁楼中央巨大的璇玑仪,料想这里就是钦天监的重地观星台了。
夜半无人,只听风声呜咽。齐天尘在二人对面落座,袖手一摆,两人面前的桌案上出现了两盏汤色鲜亮的热茶,“请用。”
只看茶碗中根根立起的茶叶就知道这是一盏好茶,东方既白瞅了一眼,勉为其难地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扣上杯盖的时候迎面对上齐天尘笑得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唇角不由一扯,“国师护着那恶蛟残念作甚?”
她和萧若风都不是蠢的,原本就已经起疑,国师此番拦路,便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贫道此举并非护着恶蛟,只是想护住北离皇室的血脉。青王如今的三魂七魄和魔蛟的残念绑在了一起,”齐天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淡,“姑娘今日进了青王府,明日青王府就该举白事了。”
东方既白顿时拧紧了眉,“现在不死,他迟早要死的。”
青王残暴不仁,将来新帝登基,绝不会放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皇室中人有紫薇星庇佑,不可滥杀。何况天命有数,姑娘若是坏了太多命数,”齐天尘神色郑重,“将来必遭大劫。”
萧若风心神一凛。
东方既白没说话,齐天尘继续道:“青王府内贫道已设下阵法,恶蛟的残念寄生在青王的体内想吸取皇族血脉恢复元气,不过贫道动了些手脚,让它无法再吸取青王的精血。只待将残念逼出,便可立即用阵法困住它。”
萧若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所以国师才给青王开那些药……”
可不得把那家伙给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