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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的了。”东方既白比了个手势,劫川就地卧在了他的凳子旁边,细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萧若风倒好了一杯酒,放到姬若风面前,“姬堂主的消息真灵通,已经知道我们要问什么了。”
“你们的雕今天日落之前飞进了天启城,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它之前是做什么去的,百晓堂还是知道的。”姬若风不客气地将酒一饮而尽,“不过,百晓堂的规矩,消息是要用钱来买的,虽然我答应老祖宗助你,但百晓堂不干亏本的买卖。”
东方既白点了点头,慢慢说道:“刚刚那杯酒一千两。”
姬若风差点没把喝下去的酒给吐出来,一千两,打劫呢?
“北离九皇子亲自给你倒的酒,光是这份殊荣都值很多钱了。”她朝他喝空的酒杯扬了扬下巴。
姬若风的脸差点黑了。
萧若风忍了忍笑,说道:“我想,我们手里也有姬堂主用得到的消息,不如我们互相交换如何?”
他朝餐桌旁低头喝着鱼汤的劫海示意了一下,毕竟劫海千里迢迢飞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除了对方的老巢他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先说我们知道的。”萧若风淡淡道。
“好。”姬若风颔了颔首,目光看向对面懒洋洋地在给鱼肉挑刺的东方既白,后者剔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放到小碟子里。
“劫海。”
白色的海雕扭过头,金黄的爪子在地上迈出一两步,最后跳到了东方既白的腿上,将小碟子里的鱼肉一口吞进了肚子。
东方既白顺了顺它的羽毛,“给姬堂主说说你去了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人。”
劫海自然是不会说人话的,但是东方既白听得懂,它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东方既白再翻译给其他两个人听。
偌大的神州,北离以北是北蛮,那里是一片浩瀚的草原,冬日漫长寒冷,夏日黄沙漫天,在北蛮和北离西北处还有一块狭长的土地,那里是万丈冰原,更是人迹罕至。
东方既白不了解这片土地,但是另外两人却知道,根据劫海的描述他们大致可以推断出它飞去的方向正是那片冰原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那地方。”姬若风吁了口气。
萧若风微微皱眉,“北阙只是一个边陲小国,十几年前在北离军神叶羽和杀神百里洛陈的合力之下已经被划入了北离的疆土,城破之时北离的军队并未见到太多北阙的百姓,有传闻他们逃去了更北面的极寒之地,看来是真的。”
“这便说得通了,域外之地,天外之天,那是人间绝境,很少有人能走到那里,如果找不到隐藏着的那条路,就连天境的高手也会被困在其中。”姬若风微微激动了起来,既然劫海跟着天外天的人飞到了那片冰原,必然是走过那条路了。
若是掌握了那片域外之地的线索,对百晓堂来说是个重大的收获。
“还好是冰原。”东方既白摸了摸劫海的头,有冰雪遮掩,劫海这纯白的羽毛最容易藏匿其中,不然它这雪白的海雕也太显眼了。
“北阙又称武国,他们虽然疆域不大,子民也不多,但是却人人习武,战力雄厚,怪不得之前那些人的武功个个都这么高。”萧若风轻叹了一声,北阙的余孽蠢蠢欲动,看来北离如今的局势实在不容乐观,“之前既白杀了的几个,一个自称无法,一个自称无天,应当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姬若风的手指在桌上笃笃地敲了两下,“之前我追查天外天的时候也曾疑心他们是北阙的遗民,特地翻看过北阙的卷宗,传闻北阙最后一个皇帝身边有五个侍从,分别叫无法无天,无相无作,每一个都是绝世高手。”
萧若风面露讶异,“玥风城?他应该已经与北阙的宫殿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可若不是玥风城,他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驱使这样的高手,他没记错的话,在乾东城的时候无法和无天的话中是有透露过他们之上还有一位宗主的意思。
“或许,他还没死。”姬若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有五个侍从,”东方既白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但是只说了四个名字。”
姬若风沉吟了一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是有一个藏在暗中的人,他没有名字。”
“原来还有百晓堂堂主不知道的事呢。”东方既白笑眯眯地说。
姬若风的嘴角又是轻轻一扯,他都不知道他哪里得罪面前这姑娘了,总不至于是那天在见到老祖宗的时候打了萧若风几棍子就记恨上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没你们多,我就问问,这天外天为什么要抓东君,甚至派出了这么多人,颇有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味道,能给个说法吗?”
“啾啾。”劫海忽然在她怀里叫了几声,翅膀差点就扇了起来,气呼呼的。
“它说了什么?”姬若风看这海雕的眼神都变了,这要是能驯服出一群能听懂人话的鸟,比如最不起眼的麻雀,那可是为百晓堂打探消息的最好助力。
“它说,”东方既白的眼里闪过一丝薄光,“叶鼎之也被当成目标了,甚至还打起了我的主意,但是我武功高,已经杀了他们四个天境高手,他们不敢想。”
这是劫海埋在天外天边缘的雪地里偷听路过的人说话得来的消息,没想到它在天启吓唬别人的把戏,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了真正的用场。
看起来,天外天似乎在找天生武脉的人。
“找天生武脉做什么?壮大天外天的势力?”萧若风想想就把这个可能否定了,撇开东方既白不说,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一个是杀神百里洛陈的嫡孙,一个是军神叶羽的儿子,这两尊大神联手灭了北阙,天外天把他们的后代纳入麾下,多少有点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