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再走近一步床榻上大喇喇占着坑的海雕就又探出头来,凶光毕露地瞪着他。
好嘛,主人不来,来了个比那白毛老虎更过分的男人,白毛老虎只是抢走了它的地盘,这狗男人可是连它主人都抢走了。它才走了几天,满屋子都是这男人的味。
萧若风见劫海着实生气,便停下脚步没再靠近了,语气温和地说:“既白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劫海伸长了脖子朝他发出无声却尖锐的嘶鸣,凌霄见状从门口飞进来落在脚踏上低低地哄劝了几声。
一雕一鹰你上我下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劫海到底对自己这忠实的小弟要和颜悦色一些,再扭头的时候对萧若风没那么凶狠了。
萧若风便接着道:“原本你再不回来既白就去找你了,这几天她其实很担心,听说你是第一次飞离她那么久,以前你们在东海形影不离,既白到这里来也只有你陪着,她很看重你。”
劫海哼了一声,那不废话!
萧若风淡淡一笑,“你看,她之前说连我都越不过你,可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又何必和劫川争个高低呢?”
东方既白是这么说过,而且还不小心当着萧若风的面说出来了,为此两人之间还多了点不愉快,劫海闹脾气归闹脾气,真提起那时候它还是有些心虚的。
见劫海的脑袋低了下去,萧若风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见它没有抗拒,便慢慢挪到床前,“我看看你的爪子,可好?”
刚刚劫海飞进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它的爪子有点红,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抓了劫川留下来的。
劫海瞅了他一眼,随后抬起屁股,露出藏在下面的爪子。萧若风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光是爪子的指缝里有血迹,角质的鳞片缝隙里也有深褐色的血痕,看着不是今天留下的。
萧若风唤来暮初让他再打一盆温水,劫海独自外出,没有主人喂食只能自己捕猎,爪子沾了血它自己未必洗得干净,指缝里甚至还有些泥垢和腐烂的皮肉。
劫海乖乖地站在水盆里让萧若风给它洗爪子,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雕爪在他手里变得光亮鲜艳,它满意地碰了碰萧若风的脑袋。
萧若风愣了下,随后笑道:“我晚上吩咐厨房给你做一道鱼汤,犒劳犒劳你。”
“啾啾。”
门口传来一声低笑,一人一雕转过头,只见东方既白窈窕的身影倚在门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你兄长娶了那么多妻妾还能家宅安宁了。”
萧若风有点不解,却又好像隐约猜出了她将要说什么。
“就是得有一位善解人意的正宫娘娘啊。”东方既白弯了弯唇。
萧若风抚了抚额,“在劫海面前这么说合适吗,小心它又生气。”
东方既白养的这一堆,只有劫海是真正听得懂人话的。
“没关系,我没教过它正宫娘娘这个词,它听不懂。”东方既白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