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擅
自越过您,私底下与雪国的边境波亚往来。”罗宾斯·巴顿大喊,“陛下,这女人其心可诛!”
皇帝冷冷看着他。在座的有人已经笑出声了。那人高声大喊:“巴顿,你的意思是说,雪国人会傻傻地相信一个未婚千金那完全可以伪造的签名,能够代表伊尔兰伯爵家族吗?你以为雪国人是你吗?”
话音一落,哄堂大笑。
罗宾斯·巴顿面黄如蜡,他紧紧抓着信纸,茫然地看着嘲笑他的众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情势会逆转至此。一开始不是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吗?
那位尊贵的女士——他打了个哆嗦,皇后给他的提议与证据安排全都天衣无缝。在这个年代,指控一个女人还要费什么周章呢?
为什么伊莉丝·伊尔兰突然就跟变魔术似的,变出了北方师团的下落?
他不自觉看向那个放着树皮的黄铜盒子。
那是假的吧?这个荒谬的念头在他大脑里升起。
可他绝望地深知,那绝对不会是假的。佩尔鲁斯,北方师团的副团长,这个姓氏由皇帝亲手刻下。
确凿程度远非他这几张纸,几分口供,随时可以翻供的证人可比。
最重要的是,如果连皇帝都不想指控伊尔兰家叛国。他费尽心机搞来证据,即便铁证如山又如何?
找到了北方师团的下落——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就能打发走他。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是那只被推到最前面的蝉,皇后是螳螂。
那么黄雀呢?
他下意识看向我。
我正面色如常,语气和缓地在向皇帝解释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向雪国的波亚行贿,是为了让搜寻的队伍能更加深入。
伊尔兰家每年都要派商队去北境巡回一圈,就是为了掩盖搜寻队伍的踪迹。
“北方师团是帝国的英雄,却是雪国人刻骨铭心的死敌。我很担心,万一走漏风声,被雪国人发现我们的真实目的……”我顿了顿,做出一副愁上眉宇的神态,“陛下,那可真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日子。”
人们纷纷附和,十分赞同这个顾虑。
“至于和雪国人在边境交易……”我笑了笑,说,“只能说对了一半。”
“哦?”皇帝饶有兴致。
我垂下眼,叹了口气,“陛下,那些都是可怜人。我们的商队也是第一年抵达边境后才发现,原来在雪原上还有这么多战争留下的遗孤……他们,其实是雪国与帝国子民的混血。有着雪国人的面目特征,不被帝国所接纳,又被雪国驱逐。”
他们在边境那么荒凉的地方,只能以打猎为生。商队去还能为他们带来必要的食用盐、生活物品等等。缺衣少食,还缺少药品,生活在酷寒贫瘠的地方,人们的寿命都早早结束。
“愿女神在上,保佑这些可怜人吧。”我叹息道。
在座的人们也都纷纷跟着祈祷了一句。一时间音色不同的“愿女神在上”高低错落、相互交织。
终于可以落座了。我一坐下,就借着裙摆的掩饰,把脚从高跟靴里解放出来。再让我站,我真的站不住了。
自从不用当未来的卡里金夫人,我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低,反而很快乐。
现在一想起那些接待贵宾的贵妇人要站上一整晚,连高跟鞋里都是血迹斑斑,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其实隐瞒了一点。
真正能起到决定性作用,让我们找到大致方向不断摸索,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雪海里乱撞的人,是我父亲。
我都不知道我那老学究一样,可能一辈子都没踏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