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战场,异国他乡。
一直以来我接受的、周围人告诉我的、包括自己在践行的都是:婚姻是两个姓氏的结合。结婚的两个人有义务和责任让这两个姓氏的婚姻维系下去。个人的心情、想法不重要,婚姻合作长久经营才是不可动摇的基石。
可是,到了今天,我突然就不想遵守了。
“我们私奔吧。”我脱口而出。
谢伊弯下腰来,垂下的长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恶役千金被情敌求婚了[穿书]》第97章谢斯提翁卡(第34页)
发从兜帽里滚落出来。轻软的兜帽布料像是一只张开的布口袋,把我也罩了进去。
我看见阴影里,他红色的眼眸在闪烁着微亮的光芒。
“私奔?”
他鹦鹉学舌地重复了一遍。我双手攥住他的兜帽边缘,踮起脚尖,凑上去,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四目相对。
“私奔吧,不要管什么婚礼和其他东西了。”我说,“就我们两个人,就现在。”
“走吧!”
我说着,松开抓住他兜帽的手指,朝他的肩膀伸出双臂圈住。
他一弯腰就把我抱起来,跳向旁边较为低矮的屋檐。从一重屋檐,跳向另一重屋檐,三下五除,便轻轻松松地跳跃到了最高处。
速度快到方才牵着指挥装载货物的板车的伙计们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只是低头解个绳索的功夫,就觉一阵风拂过,再抬头身边已没了人的踪迹。
风将我的裙摆朝后吹去。这轻盈的失衡感里,我以为自己在风里飞翔。
“感觉像是鸟在天空里飞一样。”
我在他怀里好奇地问,“希黎刻说你也是龙。你会变成龙的模样在天空翱翔吗?”
“会。”他说,“等到龙蜕后,我会成为真正的龙。那时候,你就可以坐在我的后背上,与我一同尽情飞翔在天空下。”
风有点大,把声音撕扯得破碎。我不得不大点声音问,“龙蜕是什么?”
“龙蜕就是龙蜕。”他答道。
我们最后在守夜人的钟楼停下。守夜人在阁楼的屋子里鼾声震天,黄铜的大钟沐浴在晚风与夕阳之下。天边有一群飞鸟南来,风里有炊烟的气息,格外静谧安详。
市民居住的街区,屋檐一重挤压着一重,密密匝匝。从钟楼的屋顶上望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在地上的人川流不息,就像是在蜂巢里按部就班劳作的工蜂。
我发现我们正在俯瞰阿斯特街的背后的小街道。一墙之隔就是繁华热闹的阿斯特大街,权贵名流来来往往。而这里的公寓一幢挤着一幢,像是凌乱收纳叠放起来的积木。
谢伊解下自己的半身披风,围在我的肩上。他从后面捞出我的长发,细心地整理好发丝,问我:“你想去哪个方向?”
我失笑,“我是开玩笑的。我们不可能真的私奔吧?”
前往艾福隆德商议婚事的使者都已经安排好了。从皇宫里的艾略特、甚至是藏在暗处的皇后,到我的家人朋友们,都对这桩婚事高度紧张,都盼着早日玉成,以免夜长梦多。
无论我多么不想去面对错综复杂的未来,终究我是不可能逃避的。以后我得面对新的生活。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执起我散落的一绺长发落下亲吻。
“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他说,“只要你希望,我就会达成。”
我想说这不可能。哪怕是你父亲都不可能同意这场婚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合,不牵涉任何我们背后的姓氏家族。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你的父母家人相处得来。
末了,我沉默半晌,只是说:“我担心我父亲。”
父亲给我透露的往事不多,点到即止。但是光是他让我知道的内容,就足够让我心惊肉跳了。
尽管他模糊淡化了自己的位置,但一个在女大公的阵营里说不上话的人怎么可能知晓这些往日秘辛?又怎么可能在女大公倒台后变相被扣留在王都这么多年,只允许在领地和王都之间往返?
他在女大公的阵营里一定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甚至在女大公去世后,逐渐代替昔日的主君,成为残党真正的领袖。
这才是父亲这么多年不问政事、一副富贵闲人,闲云野鹤做派的原因。
我的指甲不自觉掐紧了掌心。
这才是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告诉我,我将来一定会嫁给希恩的原因。
女大公没有子嗣。而且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续娶,没有私生子。一旦父亲去世,那么暗地里仍旧追随他的那些人最后效忠的首领人选就只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