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自己睡着的木榻床上,从腰腹部流出,近乎染满了一整张床的鲜血。
——【怎么起来了。】
徐淮听见了一个男声由远及近传来。
——【死了。】
那个男声说。
什么死了?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早些时候确实有一个道士求到我这来,想和我做交易,让我救一个人。】
徐淮恍然从梦中惊醒,心脏剧烈跳动,就连耳膜处都在牵连着颤动疼痛,耳边好似还残留着那不知是谁的声音。
——【我说,死了。】
——【那个道士死了。】
房间内并没有开灯,甚至都不用看,徐淮知道自己的手在发颤。
那只是梦,徐淮。
徐淮这样对自己说。
梦是假的。
可心脏跳动的频率怎么都没办法减慢,那个男声所说的话重复在脑海中出现,浮于所有思绪之先。
徐淮尝试闭眼忘记刚刚所梦到的东西,可一闭眼,梦见中的血色、声音,反而更加清晰。
徐淮尝试用疼痛来短暂转移注意力,使得自己清醒,却发现触觉再度消失了。
徐淮意识到不妙,掐着自己的手臂再多了些力度,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这一瞬间徐淮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醒。
——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徐淮翻身下了床,借着手机的亮度在房间的沙发处寻到了蜷缩在里面的谢景。
似是被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弄醒,徐淮看着谢景有些难受地蹙眉,然后睁开了眼。
徐淮:“你怎么真在这睡?”
谢景闻言,似是被问委屈了一样撇开眼,不看徐淮:“你让我睡这的。”
徐淮:“……”
这个时候倒是听话起来,之前那股不要脸的劲呢。
“回床上去睡。”徐淮说。
黑暗中徐淮看不太清谢景的表情,只看见了被手机屏幕光映得亮起的黑眸盯着自己。
徐淮将谢景不老实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拂开,道:“你先去,我出去小院里放张符纸就回来。”
谢景嘴唇动了下。
这地方是他的住所,没他的允许不可能有其他东西进来。
先前那些兔子原本是在客栈内充当客人的,但考虑到“客栈”所在地偏僻,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弄些客人来徐淮说不准会和那些东西接触。
说得多纰漏也就越多,谢景就干脆让它们自己幻化成些动物,只留下个向来沉默寡言相对来说稳重点的当管家。
“……现在外边冷,贴屋里没效果吗?”
贴屋里他更疼更有效别去外边儿贴了,才喝的药,等会儿被阴风吹了脸又白的和张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