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女人胸口的气已有些喘接不上,怄得双目视物不清,罩着黑影一般。
魏泽赶紧拉着她坐下,轻缓缓抚她的后背,她从小就跟了自己,他的衣食起居全经她之手,也是她最先让他防备,便不再隐瞒,如实告诉她:“是老爷。”
“魏员外,魏书?”女人连名带姓说出来。
魏泽点点头:“是他。”
“为何?他是你父亲,为何要投毒害你?”
禾草浑身一震,如果是魏父给魏泽下毒的话……也就是说,在另一边,她姑且称为另一边,她记得她十六岁那年,被抬入魏家,魏泽回来时,魏父已经身死,那年魏泽多大?正是二十岁,而这边呢,也将近二十,换种说法就是,二十岁的魏泽已然中毒多年。
所以还是晚了,她没能阻止,什么也没有改变。
魏泽灰冷的眼慢慢变得柔软,她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在他心里,连他的父母都靠不住,一个在他儿时吃斋念佛,对他不顾不管,一个下毒要他的命。
他拿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皮,在她的眼角揾了揾,一手挑起她的小脸,让她迎着自己。
魏泽将自己的身世述给禾草听,没想到她听完一点也不吃惊,好似早已知道了。
“哥儿,你的身世我知道。”
“你如何知道的?”
禾草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的身世,还有很多事情都发生过。”
“所以之前,你说我最后会骨痛而死,也是从那个梦里知道的?”
禾草点头,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毒会延续给后代,如果不出意外,她和魏泽的三个孩子,大女儿裴安,二儿子裴度,还有小儿子裴初,都逃脱不了厄运。
不过禾草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是意外,斡旋造化,乾坤扭转。
“为什么,哥儿,他为什么要害你?”
“老东西没有后人,他后院的那些个姬妾生子艰难,就算怀上了,不上三个月也会滑胎,他认为是我生父做得手脚,致使他如今一个子嗣也无。”魏泽简单说了。
禾草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和眼中的恨意,冰冷的手反抓住魏泽:“哥儿,你听我说,裴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屑于这些小计量,他这人性子肃正刚毅,不是那等宵小之辈。”
当初裴相那样反对她和魏泽在一起,明明有很多手段整治她,却只是将她叫去,雷声大雨点小地警告了一番,最后魏泽娶她,他心里再不情愿,还是闷着头去了。
老头儿性子是不讨喜,还有些顽固,却并非阴毒之人。
“小草儿,你了解他么?”
女子扯出一个笑:“你想想,他不仅帮了魏家大房,还扶持魏家二房走上仕途,他若心胸狭窄,又何必多此一举,他必是认为只有魏家好了,你才有更多的助力。”
魏泽苦笑一声,他也不信裴之涣会做这样有损阴鸷的事,如此说来,就是魏书自己不行,生不出孩子,将罪名扣到裴之涣头上,继而迁怒于他。
他会把此事查清楚,冤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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