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潇潇突然发现祈宁之以往给人的稳重印象都是假的,什么如玉公子应该什么都不形于色啊怎么点小事儿他还嘚瑟起来了呢
就该像胡峤那样,像玉雕,像山石,虽然亲近不起来,可也让人放心,不需要任何情绪的波动和顾忌。
卢潇潇心道:你不就是比我早几个时辰知道这树有问题么主要功劳还是幼蕖的,你得意个啥
她突然觉得玄机门双璧中的这一枚其实有些傻气。
小丫头喊这样的人为“大哥”,只怕他担不起。
正巧三人已行至城主府的园子深处,前头正是那株小树,她一拉幼蕖:
“就是此树么”
“正是。”祈宁之正了正脸色,答道。
他发现卢潇潇瞅他的几眼有些古怪神气。
卢潇潇却不理他,又低声问幼蕖:
“那游书华可曾说连每粒泥土都要看守好没有谅他也想不到。那好,我们去树下,我得看看树下的土。”
幼蕖依言,祈宁之被抛在后头,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但也乖乖地跟在二女身后,人家看土他也看,仔仔细细地琢磨。
卢潇潇伸手拈起一小撮泥土,闭上眼感知后脸色严肃:
“确认无疑了。这土质冷热相济,调配得刚刚好,一般人看不出异常来。我们荣山派移栽异域灵植时,往往也用此法。
“还有,土里加了百年名刹的香火灰,用来掩盖邪厉之气,你们闻闻看,是不是和真海的念珠有几分类似真真心思绝妙,培育此树的人,是个高手。可惜,没用在正途”
荣山派极擅培育草木之道,卢潇潇亦是此中高手,一探查到土中奥妙,便生出收获新知的欢喜来,对培育此树之人亦有些惺惺相惜的微妙赞赏,便不免遗憾此人一腔才智竟然为恶。
幼蕖与祈宁之各自拈了土粒细细感知,果然如此,有极细的香灰掺在土内,不由皆是惭愧:
“当日我们只顾着看树,也发现了树根底部是新土。却没想到弄点树根下的泥土回去研究。到底疏忽了,所以,还是得你来。”
卢潇潇对着祈宁之,貌似随意实则自得地一挥手:
“术有专攻嘛”
幼蕖突然听到小地绎镜的声音在不远处招呼她,心里一动,将卢潇潇往祈宁之的青云障下一推:
“我往那边去一下”
说完,她如风似地一卷,就飞开了,剩下卢潇潇与祈宁之顶着同一片青云障,两人面面相觑,竟然无话可说。
两人俱是好气又好笑。
所幸没
多久,幼蕖就飘了回来。
一回来,她就看到祈宁之那片青云障之下,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看到她回来,两人又齐刷刷不满地瞪向她。
幼蕖纳闷:“怎么了你们瞪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