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中四处都很暗,这里并不代表死亡地带,可是这里是一切罪恶的源头,一切绝望的源头。在涅中的一个小的空间里,一种类似茉莉的气息弥漫,这气味虽浓郁,却不呛人。一个妖娆却又不艳俗的女人,她的皮肤嫩滑,白皙的腿纤直修长,使得身边的男人迷醉在她的温柔乡里。一阵阴冷的风吹来,随即,男人昏倒在女人的肩上。
涅的主人,那个白发男人背对着这个女人,言语中充满讥讽:“依兰依兰,你想摆脱涅,就是每天带不同的人进来么?看你每次带进来的人都不一样,你害人的功夫却没有减退。”
人是不能进入涅的,这人被这个叫依兰依兰的女人带进来就算出去也会少活二十年,依兰依兰也许已经习惯,也许她总觉得这些只满足心底鱼望又自私的人并不值得惋惜。
依兰依兰眼底的深蓝闪着对这个人的不畏:“你放心,我答应完成的几件事情一定会完成,白泽那边已经为顾天蓝绑了带有‘顾永乐’名字的红线,我这边只要等带有‘顾永乐’名字的另一根红线分配出去,顾天蓝还怕不被我所用?事成,我要离开涅。”
白发男人并未多说,只是消失了,依兰依兰还想拦住他确定些什么,也只是徒劳罢了。
白泽的办公室中,夏芷苜对白泽说:“好吧,那你直接回答我。”
白泽知道虽然她很乱,但是她懂红线:“这就是墨然跟我所做的事情,不过‘红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夏芷苜一下子思绪就乱了,白泽逼近她:“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了,所以……”
夏芷苜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从迷思中找到一个点:“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手上有多少‘红线’,从我手上的线给我讲讲,关于红线的事情。”
这时候有人敲门,夏芷苜和白泽的目光一齐看过去,是墨然。墨然推门进来,也没有什么表情对夏芷苜:“原来,你这小朋友,一大早起来就因为这些小事莫名其妙的要找白泽。”墨然明明是自己想来,嘴上却怪夏芷苜的大惊小怪和凡是问个究竟。
白泽翘起右边的嘴角:“今天算来认路,你带回去给上上课。”墨然轻轻的拉着夏芷苜的手腕走出了白泽的办公室,白泽冲两人的背影伸手再见,墨然没有回头,只是用另一只手同样的方式与他说再见。
电梯里,墨然依然拉着夏芷苜的手腕,电梯到了九层停下,顾永乐一边看着图纸,一边要上电梯。看到顾永乐,夏芷苜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并且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她不动还行,她这一动竟然引起了顾永乐的注意,顾永乐抬起头,感觉出乎意料:“小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再看看墨然,好像明白什么一样。墨然伸手与他相握:“我是墨然,我朋友的公司在上边,带小芷来玩儿的。”
顾永乐很礼貌的:“哦,我是顾永乐。”说完又对夏芷苜说,“天蓝也在这栋大楼里工作。”
夏芷苜巴不得不谈她与墨然的关系,乐得说:“我见到她了,在我朋友的珠宝公司。”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看墨然要带自己回纳米庄园便说:“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聚吧。找你和天蓝一起。”
顾永乐很干脆的答应了:“好,我刚好现在也有工作要忙,改时间再聚。”
墨然带着夏芷苜兜风,慢慢悠悠的逛回了纳米庄园:“我们做的事情身不由己,‘红线’是必须要绑的,其他颜色的线也不可以怠慢,但是我们这些人要做的,还有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给人正能量,帮助他们从痛苦中走出来。”墨然像是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夏芷苜好像懂了一些。
夏芷苜知道墨然对有些事也是不愿意的,便拍拍他的手,墨然搂着她的肩膀往里走:“我会帮你的,你以后会面对好几种颜色的线,甚至是我们这里没有、只有从涅才能得到的线。”
夏芷苜好奇了:“那我和顾永乐、顾天蓝的关系。”
墨然:“我知道,这就是你也想问白泽的,你一定是理不出头绪了。你是有魔法的,看不出手上会有什么线。如果没有你魔法,顾天蓝和你可以绑写有对方名字的黄色光线,你们冥冥中会成为朋友,不过情感的深浅也是光线的深浅。天蓝手上的红线颜色很深,所以你要关注她,帮她度过伤心的时光。至于顾永乐跟你,只能绑绿色的光线。”
“绿色?”让夏芷苜猜肯定也猜不到是什么意思了。
墨然对她的困惑了然:“绿色代表钦佩,啊,你和他会互相吸引,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绿色的钦佩之线。像你跟小春都是精灵,光线对你们是不起作用的,你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呢?这个就像人和人感受不到为什么相互吸引是为什么一样。我,跟你也是这样,你其实也想问这个吧?”
夏芷苜吐舌:“确实也是瞒不了你这个千年成精的人啊,我想问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问。”墨然暂时还是能了解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么你刚才在顾永乐面前收回手,也不是因为怕他误会,而是不好意思!”
夏芷苜点头,忽然夏芷苜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情:“墨然,你说蓝色代表什么?”
墨然惊诧:“你在哪里看到了什么?”
夏芷苜忽然觉得没问错,确实很重要:“天蓝的眼底有淡淡的蓝。”
墨然叹了口气,带夏芷苜进了主楼:“果然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这事我先和白泽商量一下,再问问镜水天蓝达到了什么情况。你先知道绿色和黄色就行了,不要把自己弄的太混乱。”
夏芷苜听话的点点头,终于理清了之前的困惑,夏芷苜也下定决心保护好顾天蓝。诶?墨然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是怎么说不上来呢?墨然看她一直在看自己,好像在探究什么。夏芷苜一拍沙发:“你,你今天怎么换行头了。”之前要么西装、要么白衬衫配马甲毛衣的墨然今天竟然穿的休闲了一些,好吧,夏芷苜和墨然接触也不过那么一段时间,墨然穿着T恤衫,白色休闲裤和白色帆布鞋,怎么看都青春时尚。
墨然少有的调皮,皱了一下眉:“还不是为了配合你的年龄,出去的时候要和你有共同语言。”说完又很正经的:“我去找镜水看一下顾天蓝的情况,之后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在家休息一天吧,明天跟着白泽或者王晨晓去公司就可以。”
看着墨然的背影,夏芷苜心里默念,镜水镜水,怎么TA什么都知道,何方神圣,是男是女?回到房间,夏芷苜还没来得及下达任何魔法指令,门就自动关上了,夏芷苜忘了自己的包还在客厅的沙发上想回去拿,可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用魔法也无济于事。身后传来那晚从慕容槿手中救她的那个人的气息,那人从后面环住她用下巴抵着她的肩,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原来我送你的钩吻花,你还留着。”
夏芷苜每一个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先是害怕,可又好像是紧张而不是恐惧,她想起来了去年冬天以来就一直陪伴自己的黄色小花:“那黄色的小花,是你送我的?”对于这个看不见的人夏芷苜不知道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又迷恋他送的那株被移到纳米庄园的花儿。
那人转到夏芷苜的正面,依然看不见这个人,他环着夏芷苜的腰,把她搂的紧紧的,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毫无预兆他吻上了她的唇,夏芷苜想挣扎,却又好似被迷惑了一样无力抵抗,就这样她享受了他对她的迷恋。夏芷苜从未有过的迷失,就迷迷糊糊之间,空气一片新鲜。
这个人并没有走,依然靠的很近:“我不是忍冬,我是钩吻!”钩吻,一下击中了夏芷苜的心,和她一样的时间,他又说:“这个花的名字,钩吻,我现在要去涅,也许,我又不能和你站在一边了。”
轻啄了她的唇,还未及她回过神,这个人就消失了,就像一场始料未及的梦,还没开始,即是收稍。不过夏芷苜觉得他们的故事绝对不是从现在开始的,也许这个人和墨然的恩怨才使自己牵扯进来,他们的故事也绝对不是收稍。夏芷苜是不愿意想太多的,只是刚才所发生的,自己那不争气的样子,总是觉得对不起墨然的。不是因为和墨然有什么感情,只是他是墨然的对头,自己不应该是和墨然同一国的吗?站在墨然这边不是下决心就算的,夏芷苜不确定了,第一次不确定自己的义气能不能得到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