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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都不喜他这副腔调,打断了他,赶紧公事公办。
就在官兵自安定门散开搜查之际,北上几百丈远,护城河左岸,几个樵夫打扮的人沿堤焦急地巡视水中是否有异样。
突然,水中“哗啦”冒出一颗头颅,向他们招手。他们大喜不已,忙忙抛下绳索。
然而把人拉上来,才发现他面色惨白,手按着的右腹还在渗血。
几人大惊:“将军受伤了!”
那日阿心道这他娘的还要你们说,然而他此时虚弱无比,只能节省力气下令:“赶紧转移!”
“樵夫”们给他草草包扎之后,便抬着人奔向附近的村落,那里有他们的暂时据点。
天上下着雪,四野白茫茫一片,偶尔经过一两户人家,都闭着门窝冬,竟也无人注意到他们。
然而这寒冷的天气亦令那日阿备受煎熬,他腹部那道伤本不致命,但在这个天里的护城河带伤游了一刻时间,就变得致命起来。
下属们进屋就生火找药箱。
一壶酒浇在伤口上,痛得他差点晕厥,牙关几欲咬碎才挺过上药。然后才有心力叫人把那个奴隶带上来,和自己交换衣裳。
他们扮作商队随南越使臣一道进京之后,他就顶替了一个南越奴隶的位置,而被顶替的那个则从入城开始就一直被关在此地。
他只说自己有用,使臣也没问什么,反正一个不值钱的奴隶而已嘛。
南越训练的奴隶从不知反抗为何物,哪怕被人一刀刺进腹部,没有舌头的嘴巴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手脚本能地挣扎。然而被两个人死死地按着,没多久便一动不动。
那日阿扎好绷带,烤着火,缓和许多,就把自己脸上的那张带胎记的皮撕下来,按到这个奴隶烙了印的脸上。
一个西凉人说:“这奴隶能为太子大计而死,也算走运。”
其他人皆点头赞同,又有一人匆匆赶来,递上才收到的消息。
那日阿展信一看,正是今日政事堂议事的结果,即道:“把人丢出去,我们立刻动身回大凉。”
下属喜道:“咱们任务要结束了?”
“对小小南越尚要如此委曲求全,宣朝已是外强中干,气数就要到头了!”那日阿大笑,继而捂着伤处忍咳。
“将军小心伤。”下属忙劝。
他吐出一口血沫,揩了唇上血迹,撑着起身却差点栽倒,不得不让下属架着自己。
“走!”他压下心中怒火。这一刀,早晚奉还!
这厢,贺今行和顾横之结束刑部与兵马司的问讯,也脱身回城。
安定门内,受伤的禁军已被送去医治,城门官临时抽调了其他人来守城门。除了有不少刑部和兵马司相关人员匆忙进出,其他一切恢复如常,先前看热闹的少许百姓也已被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