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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提前得到消息,才有把握避开。更何况还赶着一群新马,负累堪比带着一群妇孺。
他取下牙牌递给斥候,“去衷州卫大营,求援。”
“应当是附近几个州的响马。”贺今行皱眉,沉思道:“但他们怎么会聚集到一起?几千人马,战斗力再不济,对周边大小县镇来说都是威胁。”
他很快想起去年冬天的大雪,叹道:“我早该想到,我云织县在秦甘路南部,错金山下,冬天尚且那么大的雪。北域的暴雪只会更加严重,苍州、菅州,业余山内外,不知遭了多大的雪灾。”
西北尚且如此,宁西路北部,牙山内外,到更加北方的松江路,又是怎样的景象?
南疆湿热,夏日能热死人,冬日从未见过雪,一众南方军士不太能感同身受。
“做良民,活不下去,就成了匪。”但顾横之说:“不是良兆。”
贺今行何尝不知,但此时无力改变,沉默半晌,说:“不知道我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不能强攻,不如先潜进去侦查情况,再做决定。”
顾横之答:“可以一试。”
游击将军正想商讨一下潜伏办法,就看着这两人一起下了马,“二公子,您这是?”
“我去。”顾横之脱下藤甲,取下长弓,解下□□,将箭囊挂到马背上,只留了一把开山刀。
他做完准备,顿了一下,看向贺今行。
后者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说:“我有匕首,带太多武器反而累赘。”
顾横之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下,而后点头说“好”。
昏暗的星光中,那浅得只是稍稍牵动嘴唇的笑容一闪而逝,但贺今行恰巧捕捉到了。
为什么会高兴?他有些不解,心中闪过朦胧的念头。
但游击将军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小贺大人也去?”
“对。”
“呃。”游击将军很想问您一个县令,会做这种事吗?要不还是他来。但他家二公子都没有反对,看起来还很了解这位书院同窗的样子,便努力按下自己的想法,抱拳道:“行吧,您二位一切小心。”
顾横之又揣了一支信号弹在身上,说:“你们看信号接应。”
“末将等随时准备接应!”后者立即肃容道,目送两人融入夜色。
两人沿着斥候经过的路线快速摸近马匪营地半里以内,才放慢速度,躬身前行。
顾横之走在前,拔出□□探路。沿途挡路的高大植株、可能划伤人的野草以及受惊欲伤人的野物,都被斩下刀下。他不爱说话,动手亦悄无声息。
贺今行攥了根木棍反手横于身后,随时都能补上一棍。但直到两人摸到马匪营地十丈以内,都还没有需要他动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