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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牧野镰放声大笑,用马鞭挥赶狼群,“去吧,崽子们,把那个男人的头颅给爷爷叼回来。”
头狼盯着贺长期,试探着向前迈开爪子,群狼跟随首领一齐行动。
一步,两步,按到第三步,便倏地像炮弹一般冲下山坡。
十余丈的距离对于夜月狼的体型来说,只需要六七步便能到达,奔跑冲刺状态下几乎是瞬息而至。
“别插手!”
贺长期低吼着一埋头,便将大弓拿到手里,再一抬头,锥头羽箭已搭上弓弦。弓与箭尚留有残影。
他一下将弦拉到不能再拉的幅度,臂上肌肉瞬间暴涨,两根捏箭的指腹渗出血来,临到极限,才将手指微微一张。
——利箭劈风斩光离弦而去。
头狼恰好扑下来,箭矢擦过它尾巴绒毛,“嘟”地穿透了它后面一只跃到半空的狼首。
沥着血的箭头被牧野镰一刀砍落,那只额头多了一个血洞的母狼才轰然倒地。两只小狼回头绕着它悲鸣。
牧野镰没有看母狼,而是低头盯着断掉的箭簇,它在草丛里滚了几圈,一路都是四溅的血迹。
贺长期那一箭从一开始就对准了他,若非母狼替他挡了,那溅的就该是他的血了。
他被骤然惊出冷汗的身体这才回温,但他丝毫不恼,眼里光芒甚至越发炽热。
他叫手下把那支箭头捡起来给他,他用破布垫着箭头捧在手里,看向贺长期,大叫道:“这他娘的才叫弓箭手啊!”
贺长期只来得及射出一箭,便立即扔了弓。
因为头狼已经扑到他面前。那巨大的身躯遮挡了光线,所投下的阴影铺天盖地一般,比之在头顶扬蹄的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寻常人,这一吓便定要骇破了胆。
他却不避不让,双手拾握起长矛,就像面对冲锋而来的骑兵一般,用尽全力向前刺出长矛。
步骑对抗,一拼阵型,二拼胆量,三拼力气。
换成人与狼,想必也不过如此,且一个人还不用稳固阵型。而剩下的勇与力,他贺长期,一样不缺!
头狼却如人精,一爪子打歪了矛棍,擦着他落到他身后。
幸而他闪身及时,才没被抓掉皮肉。
在后边的贺平下意识攥住自己的矛,想起他先前的话才忍着没挥矛上去。然后撤开几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