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首歌对于听众的意义,大概就是无论过了多少年再次听到这首歌时,都会忍不住想起当年跟这首歌有关的一幕幕画面。
那年漫天飞舞的雪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白清夏眼前的视线也开始聚焦,大屏幕上,定格在孙燕姿露出温婉笑容的那一刻。
歌曲唱到尾声,旁边的两个寸头少年热情地鼓着掌,白清夏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这两个家伙还在拼命的鼓着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女孩只能羞涩地低下头。
看向地面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如果当年,她也能在铁门内鼓起勇气为雪天下给爸爸表演的男孩鼓一次掌就好了。
她会告诉男孩:
你并不是没有观众,我的爸爸是一个,而我也在门内倾听着。
可白清夏知道这只是奢望,就算能重来一次,她依旧没有勇气在铁门的那一头发出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陆远秋拿出手机看了眼,他刚刚就是看快到时间了,结果白清夏还没有唱歌。
这丫头好不容易来一次ktv,不唱首歌怎么能行呢?不管唱的好不好听,总归是体验一次,否则的话来了也等于白来了。
人的一生要活这么久,不能因为一件事不会做,做不好,而就不去尝试,尝试了总归能变成一次宝贵的经历。
三人出了包厢,曹爽仿佛是在这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秋哥,提到唱歌我想起来了,咱们这次的元旦晚会好像要搞一次校级的诶,在大礼堂举行,这次不再是班级内部组织了。”
陆远秋嗤笑一声:“关我屁事。”
“秋哥你不报个节目吗?好歹是高中的最后一次元旦晚会了,来个吉他自弹自唱狠狠装一波,给以后留个回忆。”
陆远秋蹙眉:“印象里我好像从来没参加过元旦晚会这玩意儿,感觉没啥意思。”
初中的事已经记不清了,毕竟都过去快20年了,至于高中,陆远秋倒是有印象自己从没参加过这些活动。
高中的那个时候,他能在学校上几节课都算罕见了。
白清夏默默跟在陆远秋身后,听着少年的这些话,她没出声。
她是希望陆远秋能在这次的元旦晚会上表演一次的,算是弥补初中的遗憾。
因为白清夏清楚,当年的寸头男孩心里肯定希望自己的观众不止一个。
曹爽:“真不报一个?”
陆远秋摇头:“不报。”
说完,他灵机一动,转身“桀桀桀”地低下头,笑着看向旁边的女孩,开口:“除非白清夏报一个,那我就跟着报一个。”
曹爽:“给给给给——”
陆远秋:“桀桀桀桀——”
曹爽是在磕狗粮,陆远秋则是在计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白清夏扭头瞥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移开漂亮的眸子。
三人来到前台,曹爽拿出钱包开始结账。
就在这时,一枚一元硬币掉落在了地上,但并不是从曹爽的钱包里掉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前台边上站着的另一名女孩。
白清夏将视线从硬币上移开,抬头看去。
这个女孩身材高挑,身高估计在170以上,后背背着羽毛球拍,上身穿着的是一件牛仔夹克,下身是牛仔短裙,双腿很长,小腿上裹着一双褐色的小腿袜,脚上是一对白色板鞋,扎着丸子头,微卷的发丝垂在耳鬓。
她鼻梁翘挺,五官立体,侧脸很漂亮,漂亮中透露着一股英气,有种古代女将军的那种飒爽感。
打量完她,白清夏又将视线移到了地上的硬币。
她有些纠结。
不是纠结要不要偷偷捡起来据为己有,而是在纠结要不要提醒一下这个女孩。
她不想跟陌生人说话。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