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下官恳请纪公,将云佩陆远之从水牢之中放出吧……陆先生他是好人!”
那壮汉说到此处,面容变的坚毅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头磕在地上:
“事情都出自下官身上,下官愿意代陆先生受罚。”
“哼!”
纪宣还未说话,伍子君便冷哼一声。
“纪公,属下建议,将这一家之人全都押进水牢!”
对于伍子君来说,此间之事,不论缘由,最后都是佩寅郎衙门的名誉受损。
而起因,皆因为这一家之人。
在他眼里,这一家之人就是事情的源头。
换句话讲,就是罪魁祸首。
所以,他对这一家之人绝对没有任何好感。
而且,这姓刘的。
明明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偏偏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如此的惺惺作态。
这是干嘛?
不就是作秀吗??
事后不仅不会有什么事,反而还会被外人夸赞,这刘成海知恩图报云云。
真是令人作呕。
果然,伍子君的目光在朝人群之中看过去后。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头在地上磕着的刘成海身上。
眼神之中全是赞赏,敬佩等等。
就连领头跪在地上的李谨此时也钦佩认同的看着刘成海。
“哼。”
看到这一幕,伍子君愈发的讨厌起这个当众跪下的刘成海。
他能想到,纪宣安能想不到。
只是纪宣的想法也并不是纯纯如此。
他比伍子君能想的更多。
在他的眼中,这姓刘的如此坐态其实也属无奈。
陆远之被自己押进水牢之中,他西军校尉府自然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若是这个时候,他没有什么作为的话。
那就是自绝于官场之中。
只是这当众想自己跪下求情的戏码。
着实演的有些拙劣。
有如此坐态,还不如东奔西走,四处求人来的实在。
“西军……管的也太宽了吧?”
纪宣的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成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情绪:
“此为我佩寅郎之事,与刘校尉关系不大吧?”
刘成海听到这话,一滴汗从自己的额头流下,但是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
“此事皆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尽自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