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博爱仁善,想要可怜可怜我,选择拒绝陛下,让我看上去没那么不堪?”
“江烬霜,”裴度哑声,定定地看向她,“我们好好说。”
他总是这样。
无论何时冷静得都好像是一潭掀不起波浪的湖面。
——更衬得她像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这才淡淡开口:“没什么好说的,首辅大人说得对,我确实不该迁怒于你。”
裴度眉头微皱:“你明知我并非此意。”
“裴大人,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劳烦您改日再来吧。”江烬霜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这是怎么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司宁披了一件墨色外袍,从偏殿走了出来。
看到庭院中的裴度,司宁上前几步,朝他微微颔首:“首辅大人,又见面了。”
江烬霜心烦得很,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裴度看着司宁出来的偏殿,陡然冷下去的眸。
见裴度不应,司宁也并未在意,转而看向江烬霜,语气温和:“受欺负了?”
比受欺负还憋屈。
江烬霜知道司宁身体不好,强压着火气:“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司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裴度,仍是笑笑:“殿下的偏殿燃的檀香有些浓了,在下睡得不沉。”
江烬霜皱皱眉:“我让人把香炉撤了。”
司宁笑着点点头:“有劳殿下了。”
江烬霜又看向裴度,语气微凉:“首辅大人也早些回去吧。”
说着,她跟司宁转身欲走。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力道抓了回来!
江烬霜被握着手腕,手掌的力气很大,她不觉皱了皱眉。
吃痛转身,江烬霜的怒火达到极点。
“裴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陡然抬眸,却堪堪对上了男人那双冷沉崩裂的眸。
——裴度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烬霜挣了铮手腕,却发现男人抓着她的力道好似铜浇铁铸,她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
一旁的司宁见状,向后退了一步:“那,在下先去膳厅等候殿下了。”
说完,司宁笑了笑,转身离开。
“司、司宁!你回——嘶——”
被手掌的力气扯痛,江烬霜的目光被迫再次落在裴度身上。
男人眼尾猩红,一双黑眸像是能浸出水来。
“你让他住了我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