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大学主楼设计草稿图?”
他的语气带了浓重的疑虑。
萧梦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从他手里一把夺回了草稿。
“否则呢?你以为是什么?”
因为手腕刚才被他弄的很疼,萧梦鸿这会儿也有点没好气儿了,回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个的?”
“这是我的个人兴趣。我们这么多年,你好像对我并不怎么关心,那么像这种事,我也不需要什么都向你告知,好得到你的允许吧?”萧梦鸿淡淡道。
顾长钧盯着她。
“萧德音,你的兴趣我不想过问。但显然,你的目的并不只是兴趣那么简单。连京华大学的事你都想掺一脚好彰显你才女的名声?看起来这半年你在这里不但过的很不错,你还挖空心思想着怎么继续回去出你的风头是吧?我还是对你太过仁慈了。像你这种不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的女人,我本来就不该让你出去一步的!”
……
从他时隔半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开始,萧梦鸿就一直在忍让着他,目的是不再触怒他。
但这一刻,她实在无法忍受了。
她放下手里稿纸,从床边站了起来。
“顾长钧,如果你觉得让我再次出现在社交场合会丢你顾家的脸面,没问题!我可以不去。我这就给鲁朗宁太太写封信让你带回去,告诉她我很荣幸能接到她的邀请,很遗憾无法成行,但我真心为他们夫妇感到高兴并送上我的祝福。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在结婚证书里,并没有规定妻子是丈夫附属品的条款!哪怕我爱上了别人,我要求离婚,我的所作所为令你和你们顾家的脸面受损,你也无权干涉我的正常社交和生活!你也是个留过洋回来的人,我相信理解起这一点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吧?”
顾长钧和她四目相对。
一阵静默之后,他的唇角忽然微微扯了扯。
“看不出来啊,才关了你半年,你就变得伶牙俐齿,居然和我讲这种大道理了?五妹教你这些的吗?”
“难道不对吗?”萧梦鸿冷冷反问,“你自己也说了,我已经被你关了半年。作为惩罚,也差不多了吧?上回我们在火车包厢里见面时,我曾告诉过你,接下来我暂时不会再提离婚,更不会做继续有损你顾家颜面的事。我说过的话,我一直牢牢记着,并且在身体力行。今晚你却突然闯进来对我兴师问罪。不管你信不信,我只一句话,我和鲁朗宁夫妇认识完全是一个意外,并且,在你今晚闯进来之前,我也完全不知道鲁朗宁太太会给我发邀请函。你要是不信,你去问周忠。他再清楚不过了。”
四周再次静默了下来,耳畔只有雨水沿着檐廊瓦缝不断滴落的声音。
顾长钧忽然转身大步出了卧室。就像他来时那样,随着一阵下楼梯的快速脚步声,人便渐渐远去,只传来几声刘妈追出去的示好声。
接着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萧梦鸿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道缝看下去,见庭院里,周忠在汽车雪白的车灯光里跑出来飞快地打开铁门。
汽车驶出了铁门,很快便消失在了夜雨织就的浓重夜色里。
……
接下来的几天,萧梦鸿的日常和之前差不多。吃饭、回房间继续构设图纸,累了就出去到附近散个步。但刘妈似乎被那夜顾长钧的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去给勾出了心思,这几天看到萧梦鸿,总是欲言又止的。这会儿趁着中午萧梦鸿从楼上下来吃饭,忍不住在边上说道:“少奶奶,这话原本也不该我这做下人的多嘴。只是我看您怎么好像在这里住出了兴味,都没想着回去哪?少爷那天晚上既然来了,您怎么就不好好地服个软留下他呢?常言说的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您给少爷服软了,他说不定也就把以前的是非给抹过去了接你回北平呢!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她被迫跟自己在这里住了半年,想想也确实不容易。听她这么劝自己,萧梦鸿便微笑道:“刘妈,我知道你跟我确实辛苦了。要么下次等五小姐过来,我跟她说一声,让她捎个话,把你换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