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甯心生一计,提着剑便匆匆赶了过去,只见整个大殿里,挤满了宁远侯的宗亲。
老夫人站在最前面,看见她到了,便沉声道,“昔日我琢磨着,或许是老身诚意不够,才请不动你这尊佛,今日,我便带着我许家所有族亲,一道来请你,不知你可否回府。”
众人来势汹汹,并无半点退让的意思,倒像是强逼。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族亲登门,一般都是生死大事,你们这般来闯我家是想诅咒我江家吗!”
江馥甯提起剑,横眉一指,剑气冲冠,道。
“我看谁敢诅咒我孙儿,诅咒江家?”知道,洪亮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一位年过花甲,鬓发花白的老夫人走了进来。
她没有柱拐杖,整个人精气神十足,一双眼睛不怒而威,道。
“是江宁陶氏。”有人认出了她,小声道。
“外祖母!”江馥甯大喜,顾不上许多,忙扑进了她的怀里,道,“祖母今日来,可是想念馥甯了。”
“就你这皮猴一样的性子,谁能忘记你呢?”陶氏笑道。
“祖母,就爱拿我取笑。”江馥甯轻松的笑道。
“亲家。”老夫人走了过来,看向她道,“今日我来便是带你孙女回去的,但她性子倔,听不得我说她,不如你劝劝,到底还是一家人,何必再闹性子。”
“我来,也是为了此事。”陶氏道,
“祖母。”江馥甯想说什么,却见祖母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宽心,道,“昨天你们府里的不肖东西,竟然闯出来拦我孙女的马车,这事你可知道?”
“自然,那是亦辰的妾室冉笑笑,昨日特来向馥甯赔罪的。”老夫人说道。
“赔罪?我看是特地来糟蹋我孙女名声的,这也得亏是我孙女性子好,若是我!便不会拦下那马,就该让马蹄踏在这样不肖的人身上。”陶氏冷眉道。
“这话说得就是误会了,笑笑岂敢败坏当家主母的名声,她是出自真心,想请馥甯回府。”老夫人道。
“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的东西,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威逼主母,我看这样的东西,也别养着了,赶出府去。”陶氏不屑,道。
老夫人不作答,陶氏立刻明白,道,
“看来哪里是什么不肖的东西,分明是你们府上的心肝!”
“那你们还来接馥甯做什么,我看还是今日趁着两族都在,把和离书写了,得了!”
祖母的话落在江馥甯的耳朵里,动听极了,她知道,自幼便偏疼她的外祖母,是来给她撑腰的。
“这都是误会……”
不等老夫人说完,陶氏便道,“拿纸笔来。”
眼看陶氏要说真的,老夫人面色一变,道,“圣上的意思,是不能和离,难道你要忤逆圣上吗?”
“呵,何等荒谬。”陶氏轻笑道,“圣上上能管天,下能管地,独独管不了我江家儿女,这日子跟谁过,跟谁不过!”
“还是说,是你寻了心思,拿圣上来压我?”陶氏道,
“即便是如此,我江宁陶氏亦不会怕!”
祖母的话,字字响亮如惊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