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愣与恭嫔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他们的额赫本是蒙古小部落的一名牧羊女,与青梅竹马的邻居大哥互定终身,生下了个儿子,取得名字也寓意着“雄狮”。
可惜后来遇上了因战乱逃离的策凌,这个温馨的小家便被拆散了。阿日斯愣一直想找回妹妹,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沈滢听着忍不住安慰了几句,而后抬眼问对方,“我有个问题,且不说你如此坚定的信念从何而来,你究竟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那辆马车横在路中央,可见你们是早有预料。”
阿日斯愣顿了顿,语气依旧带着歉意,“不瞒娘娘,我们在年前便到了京城外,多亏那位魏夫人,宝勒尔才将消息传了出来。其实我们早就听说过娘娘,虽然没有见过您的画像,但听到些描述。”
一旁冷冷看戏的弘昼显然很不买账,他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伸手指了指沈滢,语气充满不屑,“等等,本王也有个问题。你们准噶尔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自个儿都差点丧命,还能帮你们什么?帮你们寻死吗?这方面她倒是天赋异禀!”
沈滢忍着将茶水泼向弘昼的冲动,瞥了一眼,“就当他不存在,咱们继续。既然恭嫔早已听说过我,那自然也近距离接触了那些人。你来京城不是要见恭嫔,而是要见皇上。”
阿日斯愣微怔,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传话,但最终皇上要不要见你暂时不能确定。”沈滢面色如常地回道。
不仅阿日斯愣当场震惊,就是一旁的弘昼也变了脸。他瞪着沈滢,语气不悦,“合着娘娘是看人下菜碟!”
几日后的深夜,九门步兵衙门内依旧如前几日般热闹。
身手矫健的侍卫早已将四周反复探查,很快御前侍卫便提刀悄然接管了这儿。
皇上踏入此地时,见弘昼与沈滢二人坐在大堂内跟两名侍卫下飞行棋,不由得挑眉驻足。
弘昼一脸不以为然,“皇兄,臣弟不想知道太多。”
沈滢满脸浅笑,“皇上,臣妾不得干政。”
皇上看着他们二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衣袖。
沈滢看着对面被撞回好几次棋子的弘昼,清楚这位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一定猜测出了其中的关键。阿日斯愣不惜冒险去偷袭御前侍卫,也要向他们证明一点。
那便是他知晓罗辰等人在准噶尔做过的事,极有可能也推测到将来要发生的危险。
阿日斯愣这么做的目地不只是是为了救妹妹,也想救他的额赫跟部落吧。
沈滢微微蹙眉,历史中皇上可是将准噶尔全族不留一个活口,便是要杜绝再次萌生叛乱的野心。如今阿日斯愣,他会为自己争出一丝生机吗?
弘昼抬眼瞧了一下,伸腿踢了踢桌角,语气嘲讽,“若这般放心不下,不如进去听上几句,免得在这儿朝秦暮楚。”
“朝秦暮楚是这么用的吗?”
阿日斯愣等人离开京城的半个月后,皇上开始将平定准噶尔之事抬上了日程。
沈滢依旧待在衙门,偶尔出去放放风,身边也都跟紧了人。统领命人又开了几个窗户,更是将牢房内装饰得与咸福宫一般无二,除了有些沉闷,倒也没什么感觉。
她不清楚圆明园那边如何解释,只是皇上命人将嬿婉与永琮写得书信誊抄一遍,拿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