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张修业刚说到这,梁帝便厉声打断。
“谁说的?!”
张修业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应。
“几位贵人。”
梁帝眉头一挑:“有多贵?”
张修业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赶忙回答:“也不算多贵。”
闻言,梁帝轻哼一声:“朕不想再听见这些流言蜚语!”
张修业马上明白梁帝的意思。
只要不涉及前朝,且背景薄弱的“贵人”,处死也就处死了。
现在,这后宫之中,最敏感的人,便是李潇兰。
任谁得罪她,都极有可能招致秦风的怒火。
现在,整个大梁朝政,皆要仰仗秦风,若因此得罪秦风,招致秦风施压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张修业离开御书房,带着几个小太监,朝后宫走去。
一个与张修业关系热络的小太监,忍不住问了一嘴。
“张总管,圣人为何如此……畏惧秦风?”
“难不成,这一国之君,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伯爵?”
张修业背着手,瞪了那小太监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个屁!”
“自从李乾被打入宗正寺以来,圣人已经多久没上朝了?”
“凡是朝政公务,一律以奏折书信的方式,送交御书房签办。”
“现在啊,这朝堂官员,皆是以秦氏马首是瞻。”
“以桃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虎视眈眈,正准备找机会,逼圣人补上太尉太保的空缺。”
“一旦太尉太保,落入秦氏囊中,圣人的权力,就算不被完全架空,也至少被削弱一半。”
“再说七殿下那边,也在蛰伏,等待机会。”
“现在圣人,可谓是如履薄冰,我们这些奴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出岔子,否则脑袋搬家都算小事!”
张修业的几个心腹小太监,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断然想不到,高居权力中心的梁帝,此时处境已经如此艰难。
张修业暗暗叹了口气。
如今的朝堂权力格局,已经今非昔比。
若是搁在以前,梁帝与秦风斗得面红耳赤,要死要活,倒还好说些。
至少这火药味,看得见,摸得着。
现在倒好,看似平静祥和,实则处处透着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