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梓怡一眼认出,带头闹事的几个粮商,都是正经买卖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叫陈康,在北方乃是数一数二的粮商。
一旦把陈康得罪了,以后就再也别想做北方粮商的生意。
蔺梓怡连忙让伙计,将陈康等人拦住。
“陈东家,您先别着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陈康脸色奇差,一把将拦路的伙计推开,恼着脸子怒喝:“没什么好聊的!”
“你秦氏粮号若真有诚意,又岂会将我等晾晒数日?!”
“我看,这秦氏粮号,分明就是沽名钓誉。”
蔺梓怡深知,绝不能与陈康交恶。
连忙迈步迎出来,满脸堆笑。
“陈东家,您可是北方最大的粮商,小女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怠慢您。”
“刚才确实是人太多,没有注意到您,还请陈东家赎罪。”
“至于这限额购粮一事,确实是被逼无奈,还请陈东家理解。”
见蔺梓怡态度如此真诚。
陈康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若不是其他粮号,把粮价压得太狠,陈康又岂会在秦氏商号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就在陈康准备,再给秦氏商号一次机会的时候。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呵呵,陈东家,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若秦氏粮号真有实力,吃下你的粮食,又岂会让你屡吃闭门羹?”
“自从月初以来,秦氏商号就开始限额购粮。”
“这额度,是一日不如一日。”
“今日更是跌到了五千斤。”
“这延寿县的粮号,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日购万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氏粮号快撑不住了,随时都会关门大吉。”
蔺梓怡眉目微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身材臃肿的年轻人,朝着这边走来。
不是旁人,正是赵氏家族次子,赵瓒。
秦氏粮号之所以变成现在入不敷出的局面,可以说,全都是拜赵氏家族,一手所赐。
从上个月开始,赵氏家族便联合延寿县的所有粮号。
以远低于正常价格,开始出售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