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泯之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央央,你不是问我是谁么?我告诉你了,你却不信。”
啪!
秦惜回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我管你是谁!任谁都不可以玷污先生圣名!”
她挣开他的手,丢下他,在山窟中乱走了许久,最后,寻了个无人的角落,缩着身子坐了下来,抱着自已哭。
哭了许久,便睡着了。
洞中不知时辰,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醒来。
始终都没人来打扰她。
刚觉得肚子饿时,就见一个大娘提着食盒,在前面拐弯处探头探脑。
“是他让你来的?过来吧。”
那大娘赶紧颠颠儿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棉垫,先给她坐着:
“姑娘,地上凉,你在这儿待了几个时辰,他担心坏了。可又怕你生气,叫大伙儿都不要来打扰你。”
秦惜觉得屁股又凉又疼,便垫了垫子。
食盒里,都是些北雍百姓常用的家常菜。
她嗅到香味,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到底是谁?”
大娘:“这我们哪儿知道啊。不过,他每年都会来几次,我们都知道,在这里干的事,是为了光复北雍。只要不做亡国之奴,不见天日,大伙儿也无怨无悔。”
“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都是那端康公主的错。”秦惜低声道。
“起初我们也这么想,可后来他告诉我们,这叫怀璧其罪。”
大娘帮她将碗筷摆好。
“他说,北雍国弱,又物产丰饶,仰赖孤山盟的保护,被分食是早晚的事,公主的事,只不过是个由头。”
秦惜只吃了一小口,咬着筷子尖儿,“他真的这么说?”
大娘:“他还说,公主只是个小姑娘,不愿去和亲本就是人之常情,谁家的姑娘愿意以身饲虎?与其将举国安危系于一个小姑娘,不如以一代人之力,奋发图强。”
秦惜眸子里的光软了下来,“可是……,公主享天下之供养,就该承担她该有的责任,救黎民于水深火热。”
大娘却笑着道:“说的没错,但救黎民于水火的方法有千万种,唯独献出公主,以色侍人,实为最下下之策。公主当初倘若屈服了,便是北雍之耻,载入史册,永世洗刷不去。”
她虽看上去形容粗鄙,却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秦惜抬头:“这些话,是他教你的吧?”
大娘和蔼的笑:“是他教的,但不是临时教的,这六年,他都是这样教化我们的。”
“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