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三郡与最初的九原一样,并没有设郡守。
同样是以军事为主的战区。
而裨将在军中的职位已经很高,在岭南该是能排进前二十。
虽说军人大多都是直性子,可这个庞安说话也未免太直了些。
并且这话说得还极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好似不让王元与王威不回咸阳,当初王翦的手下就要联合起来与他作对一样。
微眯着眼睛盯着裨将安看了几眼,黄品故意冷冷一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庞安没想到黄品会阴沉着脸色来这么一句,连忙起身拱手道:“属下不敢如此,将军莫要误会。
属下在岭南已经不下十年,太过清楚这里的凶险。
咱们北人实在难以适应此地。
两位小公子是老将军的嫡孙,若是真出了差池,属下实在是无颜……”
“他们两个是我带来的,与你有什么干系。
用得着你在这说什么以后死了有没有颜面见老将军?”
毫不客气打断旁安,黄品缓了缓脸色,语气满是玩味道:“确实长了个武人的胆子,也极为重情义,就是这心思缺了些。”
将腰间的绶带与上边挂着的官印对着庞安晃了晃,黄品语气再次一冷道:“如今我是统领岭南三郡的郡尉。
还有,既然你方才说到听闻些事,就该知道我在北境是如何行事的。
无论从官职上,还是从功勋上,都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将官印放下,黄品目光再次陡然一冷,沉声继续道:“夸你有胆子只是往夸赞里说。
我更认为你这番说辞是在挤兑与嫁祸于我。
不同意他们两个回去,一旦出了差池便全都是我的错。
明事理的,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毕竟同样到了岭南谁死谁活全凭自己。
可这世上哪那么多明事理的,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我是故意害了他们。
你这心思怕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歹毒。”
庞安的脸色最初还有些无奈与委屈,但是听到后边不但眼睛瞪得老大,脸色变得惨白。
尤其是黄品的最后一句话,犹如让他挨了一记重锤,身体都跟着摇晃起来。
他被黄品最初的和颜悦色与尚轻的年岁给蒙蔽住了。
岭南名义上虽然划分了三郡,战事也没有先前那么猛烈。
可与寻常的郡地根本沾不上边。
说是治地治民,其实还是在治军。
不说那些有关黄品的传闻是不是有所夸大。